少女掩嘴又小小地打了個嗬欠,合腰一摟縮進他懷中抓住機會闔一會兒眼。
他溫柔如水的眸光投去,心坍塌一片。
思慮再三,兩人決定用步覽的方式度過這一天。
哪怕就那樣沿著泰晤士河一座橋一座橋地走,也有許多風景可看。
兩人逛完威斯敏斯特教堂和國會大廈,傅雁寧帶著陸微遠遠駐足在他曾經念過書的地方。
陸微一定要他在學校門前擺一個與年少時相同的姿勢,回家將舊照與如今的照片對比一下。
傅雁寧思索了一下,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雙手插兜散漫地站著。
從小到大他的習慣都沒什麼改變,人生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又遇見了她。
坐在倫敦塔外的長椅上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塔橋開合,倒是看到了黏在一起曬太陽的兩隻流浪貓。
冬日暖陽下,一隻胖乎乎的大橘正在幫另一隻小狸花舔毛,場景無比美好。
“真甜蜜!”陸微感歎。
“如果我是貓,我也會幫你舔毛的。”
傅雁寧握著她的手掌收了收。
“傅轍哥哥,為什麼你說這話我明明應該感動,卻反而覺得惡心呢?”
陸微笑著說完,敏捷地躲開他揉亂她頭發的動作。
她蹲下給貓咪拍照,突然驚呼一聲,指著貓咪的鼻子:“傅,傅轍哥哥你看!”
傅雁寧湊過去瞧。
那隻小一點的貓咪除了身上有幾塊掉了的皮毛外,鼻子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剮去了一大半,隻留下兩個突兀的鼻孔,甚是駭人。
陸微淚眼汪汪開口說道:
“傅轍哥哥,這隻小母貓好可憐,它遍體鱗傷,想來是受了很多苦。而旁邊的大橘卻一點也不嫌棄她,相濡以沫,連貓的愛情都這般美好。”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母的,這麼愛打架,也許這是一對公貓,隻是在互相舔舐抓虱子。”
傅雁寧嚴謹地指出漏洞。
“你是跟浪漫絕緣嗎?”陸微的杏花眸子頗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傅雁寧摟過她,刮了她鼻子一下,“你還不如一隻小狸花,你看她遍體鱗傷的,連鼻子都沒有,還不是像女王一樣理所當然地接受伴侶的疼愛。”
陸微的心遲遲落不下,鼻頭驀地酸楚,掛上一抹笑輕輕開口,“剛剛還說人家是隻公貓,現在又變成女王了。”
她轉頭望向泰晤士河,被風吹起的海藻般的卷發閃爍著迷人的光澤。陽光透過樹葉形成了斑駁的光影,落灑在她小巧的瓊鼻上,清澈流波的眼瞳中。
傅雁寧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她拍了一張。
她聽見快門聲回過頭,“傅轍哥哥?”
“怎麼了?”傅雁寧低頭將照片加進相冊。
“我左臉拍出來可醜了!照片給我看一下!”
她理直氣壯伸手,太醜的話她要立刻刪掉,不能讓這種黑曆史活在傅轍哥哥的手機相冊裡。
傅雁寧乖乖打開相冊遞上。
陸微滿意地發現,傅轍哥哥把她拍得非常好看!
構圖和光影都很完美,繪畫和攝影果然是相通的。
她開懷地抬頭,發現傅雁寧正笑眯眯注視著她,有些不自在地垂首將一縷頭發綰至耳後,手指無意識劃到了前一張。
赫然發現一張醜到慘絕人寰的偷拍照,自己正瞪著眼喝牛奶,嘴上還有一圈奶胡子。
陸微愕然地往前再滑一張——
自己五官扭曲擰著眉對著電腦不知在發愁些什麼,
再往前,四仰八叉躺在草坪上、
下一張,張著血盆大口吃漢堡、
再下一張,自己轉頭正跟人說話……Shannon摟著她肩45度死亡角度仰拍。
陸微瀕臨崩潰,沒有勇氣再看,索性點退出看他的相冊全覽。
偷拍、偷拍還是偷拍!一整個相冊,幾百張!
“傅轍哥哥,這些都是什麼啊?”
她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
他的相冊分類清晰乾淨的過分,隻有兩個自建相冊,一個叫考古,一個叫阿寧。
“Shannon發給我的,我保存了一些好看的,想你的時候就看一看。”
“你稱這些叫做‘好看的’??”
陸微難以置信地開口。
傅雁寧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在我心裡你什麼樣子都好看。”
這句甜言蜜語沒用!
陸微充耳不聞,低頭指尖飛點,她要將傅轍哥哥這個相冊裡自己所有的黑曆史悉數刪掉!
滑到最上方,手指猝然頓住。
她看見了相冊最早的那片角落,日期就在自己剛與他重逢之後的不久。
她頻道的視頻,智慧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