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滾帶爬地被哥哥樓上樓下攆著好一頓教訓的極致體驗,此生難忘!
屁股上的痛楚猶在,邵思鈞不寒而栗,皮忍不住又緊了緊。
他小狗甩水般蕩開自己帥氣的額發,晃掉這不太美好的回憶,恢複了一臉玩世不恭:
“Anyway,絕對是你!
嫂子,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邵思鈞高深莫測地挑了挑眉,臉上又掛回了與紙片人麵基成功的喜悅。
今天終於得見真人,十幾年的謎題一朝得解,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追著人打破砂鍋問到底。
見陸微愣怔無言,又繼續自言自語:
“真看不出來,他天天一副poker face裝酷倒還挺長情。
嫂子,你看過他畫的你吧?”
一張臉漸漸霎白,真相已昭然若揭,
陸微的心跳開始擂鼓般撞擊著胸臆。
曾經那些讓她心猿意馬又百般疑惑的一個個瞬間,統統有了答案——
明明隻見過幾麵,為何傅雁寧會在羨月湖邊無比自然地捧起自己的臉溫柔吮上;
為何在齊山大墓的晦暗中,他會用那樣幽沉如墨的眼神不加掩飾地凝望著自己;
為何一貫對她漠然冷淡的他會因為淩晨兩點自己一句“我想你了”在寒風中靜靜等著她;
還有兩人的第一次,聽見自己喚阿轍哥哥後的他,全然拋開一切清冷自持,徹底失控失序仿若另一個人。
因為,他就是另一個人,那個自己耿耿於懷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人。
傅雁寧,他就是傅轍。
所有的一切都在印證著自己原先那個匪夷所思的猜測。
身體終於反應過來,抑製不住地自深處震顫起來。
他是傅轍。
這句話在腦中反複回響著,像是倏地刮起彌漫天地的風,喚起一陣陣冷極了、痛極了的戰栗。
不知為何,他會與自己一樣,帶著所有過往的記憶存在於這個世間。
他是傅轍!
隻是,
他是那個漫不經心說著“我是喜歡你,可那又怎樣”的傅轍;
是那個已明知她是陸禹寧,也不想與她相認的傅轍;
是那個一次次強調著永遠不可能愛她的傅轍。
“嫂子?
你沒事吧?”
邵思鈞的聲音自遠處飄近,陸微回過神來時正對上一雙探究的眼,雖然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神情卻凝重下來,
是與傅雁寧問自己「對那個傅轍哥哥做了什麼?」時一模一樣的神情。
陸微心裡又止不住躥起一陣遽痛,當時問出這個問題的傅雁寧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又在期待什麼樣的答案?
她輕輕搖了搖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沒事兒,在想他把我畫成什麼樣,會不會很醜。”
她假裝抬臉凝視著走廊儘頭掛著的那幅《快雨時晴帖》的仿品,嘴角上翹的弧度很用力,淚眼卻開始朦朧得快要看不清楚。
“畫的很像,特彆美!”
邵思鈞輕鬆地接了句話,察覺到她神色異常,裝作並未在意,側身越過她走進書房,開始翻找書架上的書。
陸微行屍走肉般跟進去,
來過他家幾次,她還是第一次踏足這個房間。
這是一間書卷氣十足的古樸書房,桌上擺了幅裝在相框裡的小書法,寫著『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東西』
雅逸自得,蒼勁挺秀,儼然就是上一世傅轍的字跡。
“嫂子,我哥最喜歡些什麼?”
倏忽間麵對這個問題,陸微有些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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