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ac對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地讚歎。
張景陽不禁看得呆住,心中隻餘下一個念頭,
他真想徹底擁有眼前這件泛著月光銀輝的、無瑕的藝術品。
“走吧,酒會7點開始。”他走上前,伸手扶上她的肩。
陸微禮貌地點點頭,不著痕跡地側身擺脫他毫無界限的肢體接觸。
晚上的文化沙龍和公益晚宴主題是「對話史詩——明」,在N市的一處私人美術館舉辦。
主理人兼策展人借來百餘件文物/藝術品,每一件展品都風格獨具,而彆出心裁的數字藝術展則以非線性的敘事風格展現著明文化在大運河流域孕育出生機蓬勃的民族影像誌。
在場許多文化界人士一邊沉浸式、介入式觀展,一邊攀談,氛圍熱鬨非凡。
張景陽帶著陸微出現時,不少人都眼前一亮。
有相熟的紈絝子弟湊過來悄悄打趣,“景陽,新物色的小明星?”
“瞎說什麼。”朋友被他冰冷的眼刀逼得後退兩步,解嘲笑道,“行行,我有眼不識泰山。”
這一世,陸微鮮少涉足類似場合,隻是前世的高門貴女對此自是遊刃有餘。
她優雅地與人攀談,腹有詩書,張景陽不由地對她又高看了幾分,不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草包美女,光是這份進退有度的舉止談吐,就無愧於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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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研討會結束,傅雁寧、陳波與幾位同仁從市博物館出來,一位叫做高耘的研究館員開口:
“本來咱們該一起吃個飯,不巧旁邊宿心美術館正在辦文化沙龍,我們協會參與策展承辦的,非要我會議結束了趕過去,要不咱們一起?”
他今年剛出任文化遺產發展協會的副會長,是此次「明」沙龍的主要承辦方之一。
“不了,我回家。”傅雁寧婉拒。
“小女朋友在家等?”陳波調侃。
N市文博圈很小,彼此知根知底都相熟的很,傅雁寧受傷時陸微出入醫院,整日陪在他身邊,已經跟官宣差不多了。
傅雁寧笑笑沒搭話,這才想起,忙起來竟然沒顧上問她在哪裡。
“阿寧,回家了嗎?”他發微信問。
“傅轍哥哥,我今天晚上跟幾個朋友一起吃飯,還沒回家。”
收到傅雁寧消息時,陸微忐忑了一下。
他素來脾氣溫和,平易近人。可陸微知道,他內心還是那個冰壺玉尺的傲骨少年,他絕對不會同意自己為了幫他,去和一個無恥之徒虛與委蛇。
於是,陸微猶豫了一下沒有同他實話實說。
“我去你附近等你結束?”傅雁寧問。
“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你累了一天早點回家不用等我啦!”陸微心下多少有些做賊心虛。
“那好吧,結束了打電話給我。”
傅雁寧坐上車,看到研討會群裡高老師分享過來的十幾張「對話史詩——明」展品照片。
“活動搞得不錯,展品豐富、影像誌也很有價值,應該拉你們一起來的。”
高老師@了沒去的傅雁寧和陳波。
傅雁寧點開一張張展品圖細細看著,那頭高老師還在源源不斷發來活動現場的照片和數字藝術展的視頻。
滑到最新進來的視頻時,傅雁寧手指頓住,猝不及防地氣息發緊。
那個幾天沒見到的人讓他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視頻裡,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在藝術展廳有些夢幻的柔光下顯得格外溫雅迷人,墨藍色的刺繡緞麵禮服剪裁得恰到好處,完美地勾勒出她的曼妙。
她正微微仰起頭看著環繞式短片,眼神十分專注,站在她身邊那個同樣並不陌生的男子卻在脈脈含情地看她。
自心臟處陡然泵起一陣銳痛。
他遲疑了一秒,穩住心神對著司機說:“師傅,能不能掉頭,改去宿心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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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裡,數字藝術展和宣傳短片展播完畢,是社交時間,被張景陽領著與導演攀談完,陸微有些疲累地坐在吧台處,瞳色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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