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時我偷聽到姚老師說,是張景陽害你,所以我才答應了他的邀約。我想……”
傅雁寧搖頭打斷她:
“阿寧,今天你真的很美!讓人一秒都挪不開眼。”
他終於回轉身,帶著無限眷戀地望著那樣美的她,自嘲地笑起來:
“哪怕我看見那麼美的你穿著彆人送的裙子,被人摟在懷中親吻,也挪不開眼,
是不是這世上最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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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高耘發來的視頻時,傅雁寧鬼使神差地選擇讓司機掉頭來宿心。
越踏近展館,心越是不受控地懸起來。
他走進去時展演剛剛結束,沙龍裡人頭攢動,巡睃一圈都沒有看到陸微的影子。
“張景陽拽個什麼勁,圈子裡誰還不知道遠鴻的情況,看他還能笑多久!”
吧台邊,恰巧與傅雁寧站的極近的一人語帶譏諷地低聲吐槽。
旁邊同伴笑著拍拍他,“彆為那家夥生氣,得意不了多久了,除了玩女人他還能做成什麼?”
“確實,不過他玩女人真有一套。今天又帶來一個新麵孔,長得比前幾個強多了,估計是個小明星,怪不得Gilenko Vules的高定也送了,今天Isac說下午還把人帶去他工作室。
不知道睡過沒有?”
“他小張總帶在身邊的人,怎麼可能還沒睡過的?他玩的有多花你不是不知道。”
舉著酒杯的人戲謔一笑,倏然感受到一旁的傅雁寧投來探究目光,一邊禮貌點頭頷首,一邊壓低聲音,拉著同伴走至彆處。
沙龍裡的空氣開始變得很燥,傅雁寧的呼吸徹底亂了起來。
立身於熙熙攘攘間,傅雁寧突然生出令他眩暈的、茫然的下墜感,
他不自主地邁步,急切地分撥開人群,一處處尋找起來。
走到通往露台的玻璃門時,他終於遠遠瞧見了與那人坐在一起的陸微。
她正巧麵對著門的方向,傅雁寧將那一幕看得清晰。
那張被月光銀輝灑滿的臉略微仰起,眸光含春地瞧著眼前之人,如一朵殷切待人攀折的花,
男人湊身吻向她時,長睫還兀自胡亂地撲顫著。
傅雁寧指尖不受控地虛蜷了幾下,徹底失去了握住的力,
此時此刻揪心的遽痛像一場真實到令他不得不信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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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在想,是不是我再遲來半刻,你二人便要一起去共度春宵,或者說,你們已經上過床了?
就如前世你背著我一次次與你的太子哥哥那般……”
那張俊美的臉結上了一層冰。
“陸禹寧,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還有沒有心?”
陸微臉色變得煞白,呆呆怔住,這一世傅轍哥哥第一次連名帶姓叫他陸禹寧,咬牙擠出這三個字時,似是帶著難以排解的暴戾。
“你沒有!因為你很清楚,我這樣一個蠢貨無論如何都會毫無保留地愛你,就算你對我張機設阱,碾碎我的心,我還是會愛你!”
落在耳中的話句句如刀。
“你知道嗎?每次你喊我傅轍哥哥,都讓我憶起那些曾經讓我心如刀割的往事。
即便這樣,我還是努力去說服自己,要去原諒你、忘掉你的不堪、接受這一世的你!”
瞳孔因著痛苦緊縮著,一貫疏淡的神色如今滿是失控的哀怒,
他的質問,像是要把這幾世的慟都不管不顧地在此刻宣泄殆儘......
腦中琴音錚鳴不止,遲遲落不下的心鈍痛難當。
恍惚間,陸微聽見傅雁寧忿忿道:
“原來這一世,你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還是朝秦暮楚、本性難移!”
這話將她死死釘在原地,
許久之後,她伸出手,胡亂抹去那一臉的淚。
心臟被人攥住,皺縮著——生疼。
臉頰終於再不見一絲血色,她用儘渾身氣力,才從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