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食其心,能控人心。
銜玨正是從白無雙過於優越、不似凡人的聲線與其能操控人心這兩件事斷其身份。
一千年前連通人魔兩界的陰陽井被魔主化印攻破,大批妖魔趁亂禍患人間。
戰神晟風與玄靈族聖女青鸞,一個獻祭擎天劍、一個獻祭玄靈聖血,這才重新封印陰陽井,人間重回太平。
可五百年前,戰神晟風因犯天條被貶入輪回,六角玄鹿也跟著不知所蹤。坊間皆傳魔界四大堂主之一的朱雀堂堂主玉十三娘正是因為吃了它的一片心,才獲得操控人心的能力。
而玄策此番大費周章,便是為了獲得它的心。
妖獸懼月,尤其月圓。
並且由於六角玄鹿誕於至陽之地,吸日月之精華,故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是其法力最薄弱之時,加之月圓,幾近法力全失。
而今晚子時正是這極陰之時與月圓疊加,也難怪玄策選在今日動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琉璃聞後感歎道。
銜玨隻當她為六角玄鹿身懷的異能遭人覬覦。
可琉璃想到的卻是她們玄靈族聖女純藍的聖血,比海更深邃、比天空更晶瑩,那是她此生見過的最美的藍,隻需那麼小小一滴,便能使人起死回生。
她們又何嘗不是人魔兩界心懷不軌之人眼中的獵物。
隻是每位聖女的聖血有限,無法再生,一旦耗儘,聖女的生命也走到儘頭。
所以一千年前的陰陽井封印,玄靈聖女青鸞獻祭的不是血,而是命。
“師叔、琉璃姑娘,弟子不才,不知能否一同前去。”
突然,一直沉默的穀雨開口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他言辭懇切道,“弟子雖自知功力尚淺無法禦敵,可西山乃洛河片區至陰之地,本易滋生妖魔,今夜子時又恰逢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煞氣更重。但我曾與師兄們常年駐此除妖,對地形、結界十分熟悉,說不定能幫上一幫。”
雖說前路艱險,可留下來也未必安全。
銜玨思索片刻後,答道,“可。”
“多謝師叔。”
穀雨慘白的臉色浮現幾抹血紅,露出一張憨憨的笑臉。
這不禁令銜玨憶起前世與他共處的時光,他也是這麼憨憨地笑著,每日晨起為他打水,好似這世間不曾對他苛待。
這一世,縱使穀雨沒有修道,銜玨也希望他能有個好的結局。
三人暫做調整後繼續上路,隨著銜玨掌心的追魂燈驟亮,三人隨之來到一處秘境。
入目,是戰火紛飛的人間戰場,白日裡還有些畏縮討好的沈生,此時一身鎧甲、駕於馬上、獨身率於千軍萬馬之前。
“兄弟們,給我殺,今日我要蕩平這西川,給百姓一條活路!”
沈生揮舞著手中的寶刀、氣勢衝天、振奮人心。
在他的一聲令下,麾下士兵勢如破竹,兩軍交戰,廝殺慘烈。
凡近沈生身者皆一刀斃命,飛濺的鮮血宛如一場大雨。
“原來,沈生想做個將軍。”
琉璃的話音還未落地,鋪天蓋地的刀劍便從天而降,令她一時應接不暇。
三人入局,也被卷入廝殺。
琉璃抽出腰間的軟劍、勉強接了兩招,就在第三個士兵的長矛即將刺入她的脊背時,銜玨一個飛躍,奪過一個士兵手中的長劍就為她挑開此招。
危險化解,琉璃冷汗襲了一背,她竭力推開麵前與她抵擋的士兵,一劍刺入其要害。
“竟然無法使用靈力!”
琉璃在閃躲中驚呼,不過好在她是劍修,即便沒有靈力的加持,調整好狀態也能應對自如。
“是秘境。”
穀雨在躲避中磕巴道,他是法修,又喪失靈力,不出幾招便被一名士兵用長槍抵到地上,眼看就要插入他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