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起身瞬移到銜玨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想要用陰術為其治療疤痕、減輕疼痛,卻在輕觸他的肌膚時被其像觸電般彈開。
依舊是那副冷冷地、沒有絲毫情感的嗓音。
“不礙事,去看花色姑娘。”
直到這時,琉璃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方才為之拚命的花色的“屍首”。
自那日花色被藍瑩帶走,她廢了好一番工夫,才給花色造了個十分相似的屍首,並設好陣法,好生藏在房裡。
屍首不同於可以以假亂真的人偶,很多旁門左道的術法可以達成。
“花色!”
琉璃做作地大喊一聲,撲向已被整個劈開的床前,聲淚俱下道,“我的花色,好慘呐!連死都不給留個全屍。”
“放心吧,我今後一定替你報仇。”
琉璃捂著哭不出眼淚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許諾。
很快,無極宗的諸多弟子也聽到動靜,趕了進來,看著被魔人破壞得四分五裂的屍身,麵麵相覷。
為首的祝楠石更是麵色煞白,大喊一聲“快去後院”,便領著幾名無極宗弟子去後院查看其他百姓的屍首。
琉璃見確認的人也看得差不多了,趕忙施法布界,護住花色的“屍首”,不再讓旁人觀望,以免瞧出端倪。
“花色姑娘定是在被玄策俯身時察覺到了什麼,才會連複活的屍骨都不給留存。”
安澤林站在琉璃的身旁,想安慰卻無從下手,隻得忿忿推測其緣由來。
雖然他已經在極力地避免與琉璃的接觸了,可不知怎地自他們初次結識,他的心就老不自覺地為其牽絆。
琉璃聞聲微微抬眸,眼神在悲愴中閃過一絲精明。
其實屍首被毀本就是她布的局。
安澤林所說的緣由正是她今晚布局的原因之一。
不過花色不是被俯身,而是被種器。
一來這些日子她四處散播她要複活花色的流言,就是想看看玄策與花色究竟有多深的羈絆,夠不夠他冒險毀壞她的屍首阻止複活;二來便是借此製造花色徹底出死去的假象,迷惑玄策不再追殺。
玄靈聖血複活凡人,需昏迷七日。
看如今這般情形,待明日花色清醒,說不定能說出玄策不少的秘密,也算沒有白死一場。
“姑娘,斯人已逝,節哀順變。”
沒想到最終安慰琉璃的竟然是“小古板”陳賢之。
望著他板著臉、說著大人話、一本正經遞來的手帕,琉璃抿著嘴差點笑出聲。
“謝謝小師父。”
琉璃低著頭接過帕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倒看得安澤林心裡癢癢的。
其實安慰個姑娘,人之常情,也沒那麼難,連八歲稚童都做得這般得心應手。
安澤林有些後悔。
“琉璃姑娘!”
突然,紀長風的嗓音穿堂而過,眾人回眸,隻見其風風塵仆仆而至,徑直走向琉璃,從懷裡掏出帕子便替她拭其淚來。
這麼高調?
僅一瞬怔然,琉璃也打起配合。
一個流淚、一個拭淚,倒真像一對眷侶。
若說原本的安澤林隻是後悔,那現在就徹底傻了,有種自家院子被摘了花的羞憤感。
然而有相同感受的卻不止他一個,隱在人群暗處的銜玨,他一向沉穩的眸光也不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