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霜。”周儷對老公炎嘉道。
她的語氣看似漫不經心,眼中卻仿佛在說——
看吧,那就是你從前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早就淪為庸人了。
包間裡,燈光昏暗。
林樾穿著一身儒雅的西裝,坐在中間,左右各有兩男兩女。
“聶小姐來了?”
林樾朝旁邊的女人低語兩句,那人便起身,挪到了外麵,接著,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聶霜過去。
可聶霜卻執意站著。
林樾也不惱,反而笑了下。
“聶小姐——”
他指了指桌上那兩瓶酒,“一人一瓶,喝完,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以後,咱們還是合作關係。”
掃了眼那兩瓶烈酒,聶霜的聲音不高不低,“林先生,這就是你所謂的賠罪?”
林樾眼底露出某種意味深長的笑,乍一看溫文爾雅,深究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你眼前這瓶酒,值多少錢嗎?”
他抽了口雪茄,煙圈中,鏡片後麵那雙眼睛像是伺機而動的野獸。
旁邊的幾個人,像是沒聽到他們的對話,自顧自地唱歌、調情。
嘈雜而扭曲的歌聲裡,聶霜與林樾目光對峙,接著,她聽到大門從外麵被反鎖的聲音。
果然,她還是高估了這人的劣根性。
但也清楚,如果不應下他的條件,她大概沒那麼容易走出這個房間。
這裡是公共場合,外麵還有周儷,她賭林樾隻想撒氣報複,不會再得寸進尺。
燈光昏暗的密閉空間裡,辛辣嗆人的煙酒味被聶霜吸入肺腑,因缺乏乾淨清冽的氧氣,她大腦變得有些混沌。
撞擊耳膜的歌聲更加劇了她心裡的翻江倒海。
她握了握拳,聽見自己冷靜地吐出一句話:“那就請林先生說話算話。”
“爽快。”林樾將雪茄擱在煙灰缸上,朝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聶霜直視著他。
林樾做了個示意她講的手勢。
“既然是我和林先生兩個人之間的事,能不能讓其他人先出去?”
林樾微眯起眼睛。
那個對他張牙舞爪的姑娘,此刻竟變得低眉順目,不管她存了什麼心思,都逃不過他手掌心。
“好。”林樾笑道。
事情不知是如何發生的。
周儷聽到動靜,和林樾的手下趕到包間時,一切已經晚了。
一地狼藉。
酒水淌了一地,碎玻璃渣飛濺得四處都是,還有紅色的那是...
她尖叫一聲,捂住嘴,雙目瞪圓,胸口劇烈起伏。
“聶霜,你......”
聶霜半邊臉紅腫著,唇角有一抹紅,她手頭拿著半截酒瓶子,麵無表情地立在林樾旁邊,鮮紅的液體順著她手腕往下淌。
但血不是她的。
剛才她喝酒時,林樾那雙手趁機攀上她的腰,她犯了惡心,沒忍住,直接拿著酒瓶子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