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那幾瓶紅酒的年份,紛紛豎起大拇指:“還是美琦闊氣!”
“這都是小意思。”
祝美琦挽起餘聲的胳膊,一臉驕傲,“我們餘聲家裡可是開度假酒店的,各位空了來玩,報我的名字,打五折。”
話音剛落,周儷就狀似無意地朝傅聿時道:“哎傅先生,聽說你們傅式集團的縵離度假酒店,好像榮登沂市今年度假酒店榜的第一吧?”
傅聿時拿著酒杯,也不喝,指節輕點在玻璃杯的杯壁上,禮貌而謙虛地開口。
“大概吧,不過家裡的事情都是我哥在打理,我不太清楚。”
周儷點點頭,拿眼風掃了眼祝美琦,“你看人家家屬都打折了,你這個家屬要不要也......”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扯了扯他的袖子。
傅聿時低頭瞥了眼,將那纖白手指一把握住,對周儷輕描淡寫地開口。
“那就報小霜的名字,給各位打三折。”
“三折?”眾人不可思議,“這可是五星級度假酒店哎~”
剛才還滿麵風光的祝美琦,此刻臉色微變,瞪了眼周儷。
周儷微微聳肩,擺出勝者的姿態。
聶霜算是明白周儷請她過來的目的。
哪是什麼老同學聚會,分明是想利用她,去壓製祝美琦罷了。
她看向傅聿時,悄聲問道:“你乾嘛許諾折扣?”
傅聿時似笑非笑望著她,“你剛剛不是伸了三根手指?”
聶霜:“我......”
“你要不伸那三根指頭,我可能就讓他們直接報你的名字免單了。”
聶霜太陽穴突突一跳,偏頭瞧他,那意思是“你瘋了?”
他一把攬過她的肩,輕聲耳語,“放心,我們家沒那麼容易垮。”
他倆旁若無人地咬耳朵,落在旁人眼裡,頗有種“秀恩愛”、“撒狗糧”的意味。
礙於那些目光,聶霜盯著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隻能笑而不語,任由他得寸進尺。
隻是,既然連傅聿時都看出來了,那這場同學會對她而言,實在沒有多大的意義。
“我們走吧。”聶霜偏頭看他。
見她意興闌珊,傅聿時點了頭,“好。”
兩人剛起身,就聽祝美琦問:“聶霜,周玉山怎麼沒來,是因為這位傅先生麼?”
聶霜腳下一頓,皺了眉,回過頭,冷眼盯著祝美琦。
“你說什麼?”
周儷一直關注著聶霜,自然也知道周玉山的動向,聞言,趕緊拉了下祝美琦,用眼神示意她彆說了。
祝美琦卻甩開她的手,紅唇漾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視線直直看向傅聿時。
“傅聿時先生,你應該也知道聶霜和周玉山姐妹情深的那些事吧?”
話音未落,一杯紅酒朝她兜頭而來。
猝不及防被潑,祝美琦尖叫一聲,抹了把臉,“聶霜你瘋了吧!”
聶霜冷著臉,朝祝美琦步步逼近,被她旁邊的餘聲一把拉住。
“聶小姐,再怎麼說都是老同學,你怎麼能...”
話音被傅聿時打斷。
他拽住餘聲的手腕,不過微微用力,便讓對方痛得倒吸了口冷氣。
“我沒事。”
聶霜跟傅聿時交代了句,又轉向餘聲,“餘先生,我隻是替一個去世的好朋友討回一點公道。”
餘聲僵住了。
“周玉山死了?”祝美琦尖銳又驚恐的聲音劃破竊竊私語的包間。
聶霜看著她,冷笑一聲。
新仇舊恨,索性便一起清算罷。
其實,翻出那些難堪的陳年往事,對她而言,並非易事,但祝美琦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從我轉學到市一中,你就跟我過不去,慫恿班上的女生排擠我。用現在的說法,應該叫霸淩?”
印象中,她被孤立,便是從她代表學校拿了市大提琴比賽一等獎開始的。
命運的饋贈,向來不是免費的。
那次的榮譽,也是深淵的開始。
祝美琦麵色難堪地握緊拳頭,環視四周那些沉默的同學,轉頭看著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