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霧散(2 / 2)

冬夜炙吻 陳以墨 8400 字 2個月前

傅聿時一張臉沉了下來。

不用延期的意思,是壓根不想再跟他訂婚?

這是要反悔?

豈料,聶霜卻給了個出乎意料的回答:“三天後我應該能趕回來。”

這下,床上的男人和門口的秦婉婉都愣了下。

秦婉婉率先反應過來,笑意盈盈道:“好好好,那我還是按照目前的時間去準備。”

說罷就準備退出房間,想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大嫂,”傅聿時叫住她,“麻煩你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你要出院?”秦婉婉問,“你大哥知道嗎?”

“不用他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醫生說的是臥床三天後視情況而定,見他似是恢複得不錯了,秦婉婉也知道他這人不會聽勸,便應下,“行。”

等病房隻剩兩人了,傅聿時才看向身邊的人。

“聶霜。”他小心翼翼叫她,嗓音有種動容的哽咽。

聶霜偏頭看他,悶在心裡那口氣也因為男人那期冀又忐忑的目光,瞬時煙消雲散。

“我是真的有急事,李早在老家被他小舅給打了,煙雨恐怕也要被他小舅奪走,我必須替周玉山把煙雨搶回來。”

傅聿時伸手去拉她,讓她坐到床沿。他沒敢再問她,剛才那句“能趕回來”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像是生怕不小心破壞了夢境。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哥已經安排好了。”

“好。”

他頃身,將人摟進懷裡,埋首在她頸側,“去吧,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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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亦潮給她指派的律師是沂市本地,梁氏老本營的專用律師團隊。

律師團隊的後麵,還跟了兩輛車,全是人高馬大的保鏢們。

聶霜有些震驚。

這人未免也太多了點...吧。

領頭的律師叫許衿,她看出聶霜的想法,笑道:“不多。”

“而且,梁總怕您被欺負,已經提前跟那邊的派出所打了招呼,讓他們幫忙盯著點。”

她口中的梁總,指的是梁棟。

梁亦潮調用家裡的律師團隊,自然驚動了梁棟,知道事情的始末後,他又親自出馬替聶霜添了把火。

聶霜頭一回深刻感受到錢和權的力量。

她微微點頭,對許衿說:“謝謝你們專程陪我跑這一趟了。”

“榮幸之至。”許衿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車子出發時,許衿忽然開口問聶霜:“聶小姐,餘斌的手頭那份遺囑,以及李早外婆的筆跡,可否給我一份電子檔的?”

聶霜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你懷疑餘斌那份遺囑是偽造的?”

“嗯,隻是初步的懷疑,還有待驗證。”

“好,我讓李早想辦法。”

聶霜一行人抵達時,李早和餘斌正坐在老家堂屋裡,大眼瞪小眼。

兩人臉上都掛了彩,像野獸一樣死死盯著對方,仿佛下一秒又要打起來。

見李早這頭來了幫手,又是律師,又是保鏢的,餘斌噌一下從凳子上起來,指著李早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啥意思?家務事找這麼多外人幫忙,你覺得這像話嗎?”

李早抹了下唇角的傷,嗤笑一聲:“小舅,你找你那些兄弟來圍攻我的時候,怎麼沒覺得這是家務事?”

沒跟他廢話,許矜說明來意。餘斌自然沒當回事,拿出身上的遺囑,凶神惡煞懟到許矜麵前。

“餘先生,您的這份遺囑,”許矜頓了下,擲地有聲道,“是偽造的吧?”

接下來的事,比聶霜想象中順利很多。

在過來的路上,筆跡鑒定專家已經將兩份遺囑和周玉山外婆留下的書信筆跡做了初步的對比。

雖然餘斌那份模仿得很像,在好些字的收鞘略有鋒芒,跟老太太溫潤婉轉的收尾明顯不同,幾乎可以斷定是偽造的。

在律師團隊和當地警察的配合下,餘斌窮途末路,很快鬆口,承認了自己偽造遺囑的事。

這筆鬨得人仰馬翻的陳年舊賬,就這樣輕而易舉便峰回路轉,迎刃而解了。

後續事宜交給李早和其他人,聶霜獨自走出堂屋,去了院子裡。

這是一棟兩層的自建樓房,坐北朝南,對麵是綿延的青山,屋外是一片翠綠竹林。

這便是周玉山從小長大的地方。

她遠眺群山,呼吸著潔淨清爽的空氣。

她替周玉山守住了煙雨,這也算是一種贖罪吧。

初夏的風帶著山間涼意撲麵而來,她將貼在臉上的亂發挽到耳後,就聽見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李早從裡屋出來,手頭握著個剛修好的舊手機。他走到聶霜旁邊,與她並肩而立。

“姐,謝了。要不是你,我們就被餘斌給繞進去,怎麼也不會發現他竟然會卑劣到,拿假遺囑來忽悠我。”

李早本以為外婆去世前先立了遺囑,將煙雨留給餘斌。

隻是後來發現他品性實在低劣,怕一輩子的心血被他付之一炬,這才改了遺囑,將煙雨留給女兒餘晚霞。

而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牽扯,才導致兩頭都有一份全權繼承煙雨的遺囑。

卻沒想到,餘斌竟然道德淪喪到在遺囑上作假。

聶霜微微搖頭:“這是我該做的。”

“不,煙雨不是你的責任。”

靜默片刻後,聶霜緩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