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欲念(2 / 2)

冬夜炙吻 陳以墨 7598 字 3個月前

她急著出門,便回房拿了隨身攜帶的胃藥塞到他手裡,“這個藥不能空腹吃,你得先吃點東西。”

兩人坐同一趟電梯下樓,拐出公寓大門時,她下意識回頭看他,就見他正要將藥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裡。

她氣得半死,三兩步跑回去阻止他,“同學,你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他撩起眼皮,定定看著她,然後收回手,將藥又放回了外套口袋裡。

那個時候,他雖然沉默寡言,冷淡陰鬱,但卻能讀懂她傷感時的欲言又止,會在安慰她時,將她擁入懷中。

腦子裡雜念太多,根本睡不著,聶霜索性起身下樓工作。

下午要和蘇行知共用一個修複室,進去時他已經在裡麵忙活了,她沒主動打招呼。

蘇行知從桌上拿了個紙袋遞給她,裡麵裝著羊角包和黑咖啡。

她不想去接,但見他一直伸著手,不想讓場麵太過尷尬,終究接了過來。

“謝謝。”

“中午的事,我向你道歉,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他已經分不清那時的本能反應,是驚愕還是惶恐。

聶霜接過他的話,“隻是有些意外?隻是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

“不是的。”蘇行知急忙解釋,“小若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沒想過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聶霜從來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小氣的人,當然,她的小氣是分人的。

親疏遠近,一旦被她歸為自己人的行列,她就渴望能擁有對方絕對的信任。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秉性,人和人之間又怎能做到絕對的敞亮。

她自己出了事,不也沒讓他幫忙。

她不該苛責彆人。

突然就釋懷了。

聶霜喝了口他買的黑咖啡,笑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對了,徐若怎麼樣了?”她咬著羊角麵包問。

“這會兒倒是知道錯了,飯也不吃,人也不見,說是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責任。”

聽蘇行知的語氣,分明還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護著。

“我還挺羨慕她的,犯了錯還有人哄著。”

“小若其實挺可憐的,她很小父親就去世了,小時候被人欺負說是野種,也隻有我替她出頭。”

沒想到頤指氣使的公主,竟是單親家庭長大,聶霜怔了下,“那她媽媽呢?”

“她媽在外地做生意,太忙了,就把她扔給外公外婆,一年也才回來兩三次。”

某種程度上,她跟徐若還挺像的。

“你能原諒她嗎?”

將材料和工具都依次擺放好後,聶霜抬頭問:“你覺得我還生她的氣嗎?”

蘇行知鬆了口氣,這句話意味著傅聿時針對徐若的那個提議,她不會采納。

“謝謝。”

其實剛開始她也很生氣,那台攝像機和她手機聯通,發現真相的時候,她差點想罵人。

也不是沒想過用來自證,隻是怕傷及徐若的自尊,便忍下了。

“對了,陳菲菲是怎麼同意延遲交貨,並且還不追究責任的?”

他中午沒跟他們一起吃飯,自然不知道其中緣由。

清理著手頭的瓷器碎片,聶霜頭也不抬,輕描淡寫道:“傅聿時幫我們說了些好話。”

蘇行知微皺了下眉。他怎麼忘了,傅家的人既然是古意的股東,自然能在陳菲菲麵前說得上話。

想起梁亦潮那句準妹夫,他掩飾住臉上複雜的神色,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們在一起了?”

聶霜怕知道的人多了,哪天不小心就走漏了風聲,又不想撒謊,隻能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算是吧。”

晚上的跨年團圓飯,聶舒曼精心打扮,梁棟準時回家,一家人其樂融融,仿佛白日的齟齬並不存在。

她差點忘了,母親年輕時本就是演員,若非生下她患了產後抑鬱症,後來又退出影壇,現在大抵也是個功成名就的老戲骨了。

聶舒曼甚至還替她盛了碗雞湯,“小霜最近瘦了,多吃點。”

透過騰騰嫋嫋的熱氣,聶霜盯著湯裡的菌菇,眼中也蒙了層霧氣。

見梁棟笑望著自己,她收了思緒,伸手去接,“謝謝媽。”

她配合聶舒曼演完這出母慈女孝的戲碼,趁眾人不注意,偷偷將菌菇湯換給了梁亦潮。

有梁亦潮活躍氣氛,她不需要多說話,這頓跨年的團圓飯,也並沒有那麼煎熬。

吃完飯,梁亦潮又帶她去了酒吧,這一天她繃得很緊,他想讓她放鬆下。

他塞給她一張銀行卡,囉囉嗦嗦叮囑半天,聽得聶霜耳朵都起繭子了。

她微眯著眼睛,在燈光下打量那張卡,很有誌氣地又塞回了梁亦潮的手裡。

“卡我就不要了,下次給我帶個嫂子回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梁亦潮瞪她一眼。

“等你和傅聿時修成正果,我一定緊跟你們之後。”

什麼跟什麼。

不敢再鬨他,聶霜乖乖抿著手頭的果酒。

沒多久,梁亦潮就接到電話。下午給他吃了閉門羹的一位梁氏老客戶,這會兒突然想通了,想約他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