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不斷傾斜,她最後決定放過自己,任憑命運的浪頭,將她帶向他那裡。
這一夜,傅聿時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將腦袋埋進散發著清香的枕中,她的臉紅,她的體溫便隨著這熟悉的味道,將他大腦全部占據。
攪得他心緒混亂,無法入眠。
翌日是周六。
聶霜起的晚了些,剛洗完臉,刷完牙,就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傅聿時拎著早餐,堂而皇之地開門進來。
她看著他進門,換鞋,人還處於“他怎麼會有鑰匙”的迷茫中,他已經放下早餐,快步走到她麵前,捧著她的臉吻了起來。
“備用鑰匙。”他抽空解釋了一句。
見她似是恍然,但並未抗拒他的靠近,他又繼續往下。
邊親邊問:“拖鞋怎麼沒看見?”
被他親迷糊了,反應了兩秒,聶霜才弄明白,他問的是之前在超市買的情侶拖鞋。
東西早被她扔陽台儲物櫃了。
她偏著頭,任由他吻著脖子,不太有底氣地解釋說:“那雙拖鞋有點薄,天冷了,我收起來了。”
“收起來了?”他放開她,啞著嗓子問她。
“嗯。”她重重點頭,“需要我找出來嗎?”
視線往下,落在她還沒來得及換的V領睡衣上,他笑了下,“不用了。”
察覺他的目光,聶霜忙將人推開,溜回臥室換衣服。
回瑞士的機票定在周日早上,傅聿時還有些瑣事尚未處理,兩人便決定不出門。
聶霜在工作間騰了塊地方給他辦公。
整個上午,她在修複之前摔碎的咖啡杯,他就對著電腦處理工作。
兩人靜靜呆著,互不相擾,但抬頭就能看見對方。
偶爾在休息時,聶霜會下意識朝傅聿時看過去。
陽光很好,他坐在窗邊,隻穿了件寬鬆的黑色毛衣,鼻梁上架著金絲邊框的眼鏡。
他工作時很專注,緊抿著唇,眉頭因思考而微皺,渾身上下蒙了層不易親近的疏離感。
男人工作時總散發著不自知的魅力,讓她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抬頭望過來,對她招手。
聶霜將手擦淨,疑惑地走過去,就被他猝不及防拉到他腿上。
“你乾嘛?”她下意識摟著他脖子,讓自己保持平衡。
她頭發原本是鬆鬆垮垮綰到腦後的,被他這麼一拽,有兩縷垂落了下來。
“你男朋友好看嗎?”
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替她攏起耳邊碎發。
被撞見偷窺,聶霜不扭捏,但也不想讓他得逞。
“還行吧。”
傅聿時挑眉,笑著捏她的臉,驀地,神色又突然嚴肅了起來。
“那這個呢?”他下巴朝電腦處點了下。
上回他給她看的腕表隻是設計圖,而此刻,在電腦上,她看到了最終的產品圖。
外觀美到震撼,她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深藍色表盤中,一朵銀白霜花閃著熠熠光芒,像掛在星空,又像在海上漂泊。
“好美。”她已經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詞。
傅聿時盯著她,緩緩道:“的確很美。”
她偏頭欣賞著手表的外觀,發現一旁寫著很多她看不懂的專業術語。
“陀飛輪是什麼意思?”她好奇道。
“是一種機械裝置。”傅聿時摩挲著她的腕骨,“主要用來校正一些誤差。”
“誤差?”
“嗯。”
傅聿時點頭,“比如像地心引力等因素,會對鐘表機件造成誤差,陀飛輪就是用來校正這個誤差的。”
聶霜思考了下,微微點頭。
“那是每個手表裡都有陀飛輪嗎?”
傅聿時搖頭,“通常來說,隻有高階的機械表才有。”
“哦。”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他看著一臉求教的人,她這個樣子很乖,像個虛心上課的學生。
“沒了。”
她都不好意思說其實自己沒太聽懂,怕他覺得自己笨。
沒問題了,他終於可以封住她的唇了。
聶霜剛說完,被他拉過去,按著後腦勺堵住了嘴。
“我突然想起...”她含糊道,“還有幾個問題...”
他不為所動,拇指卡在她下巴上,氣音道:“乖,張嘴。”
午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