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參處。
禁閉室內。
看到修為與名聲皆都不遜色於他們的明見真人,就這樣被楊思思等人當眾刑訊逼***死當場。
悟行、智明、智心等一眾大林寺的和尚,全都不自覺地打了一個激靈與寒戰!
太凶殘了!
這些人竟然真的敢下死手!!
他們想要做什麼,難道真的打算與龍虎山開戰嗎?!
真是瘋了啊!
這一刻,這群在災變之後就開始放飛自我,迷信以武為尊、弱肉強食的大和尚們。
甚至都已經開始在懷疑,到底他們是無法無天、快意恩仇的江湖中人,還是洛州城的這些軍參們是無法無天、快意恩仇的江湖中人?
為何他們感覺,這些人的行事手段,竟然比他們這些宗門弟子還要更加地肆無忌憚,更加地凶殘且沒有底線?!
搶奪他派功法也就罷了,還動輒就刑訊逼供、取人性命!
而更離譜的是,這些軍參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竟然還特麼占著大義,哪怕把他們這些宗門弟子全都給宰了,外麵的民眾也隻會跟著拍手叫好!
還有沒有天理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
悟行、智明、智心等人麵麵相覷,彼此對視,眼中皆都閃現出了一絲後悔與懼意。
你說,好端端的,他們非要來招惹這群煞星們做什麼?
現在好了。
原本隻是丟了部分宗門秘傳,雖然損失不小,可也不至於會傷筋動骨。
可是現在,已然不是損失部分宗門秘傳的問題了,而是他們這些掌門啊、長老啊、內門弟子啊,還能不能活著回去的問題!
若是悟行與智明等四位宗師境長老,此次全都折損在了洛州城,那麼對於他們大林寺的打擊絕對是翻天地覆的!
“都怪智善那個蠢貨!”
不由得,所有的人都把心中的怨氣與恨意,集中到了唯一一個沒有被關進軍參處的智善和尚身上。
尤其是他們聽楊思思提起,智善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被柳子默給放走並返回大林寺的消息後,這些人心中就更加地不平衡了。
他們可全都是為了替智善討還公道才過來洛州城的呀!
從法理上來講,他們最多也就隻能算是幫凶有木有?
為什麼現在,他們這些幫凶全都坐了牢,還要麵臨死生刑訊。
而智善那個罪魁禍首,卻沒事兒人一樣地拍拍屁股就能離開?
這種情況下,要是說智善跟柳子默或是洛州的軍參處之間沒有什麼貓膩的話,誰能信?!
在這些大和尚們心生疑慮,且忐忑不安的時候,楊思思又把靜山、靜德兩位金身境的龍虎山弟子,也給挨個拎出來提審了一遍。
同樣的流程,同樣的手段。
隻堅持了不到三分鐘,靜山、靜德兩個道士就把他們所知道的所有功法秘傳全都交待了出來。
之後,他們也如方才的趙北玄一樣,因為失血過多且沒有被及時搶救,而直接一命嗚呼,死得不能再死!
這樣凶殘且血腥的場麵,看得周圍二十幾個大和尚,全都不由自主地默念“阿彌陀佛”,麵色慘白得厲害。
“好了,諸位大師!”
楊思思揮手示意旁邊的衛兵,將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的三具屍體拖走,而後抬頭環視四周,朗聲向悟行等人說道:
“你們都是出家人,佛門弟子,輕易不會殺生害命,跟龍虎山的那些喜歡裝神弄鬼的野道士們有著本質的不同。”
“所以柳顧問一開始就曾交待過,若是諸位大師願意配合的話,最好不要動粗,和氣生財!”
“大家就這樣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把你們所知道的功法秘術全都交待出來,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團和氣,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這裡,楊思思原本還算和善的俏臉驟然一變,目光淩厲地盯著悟行等人道:
“可是,柳顧問的這片善心與好意,有些人似乎根本就不領情啊!”
“自從諸位被請進來之後,就有一些人始終都不太願意配合,非要挑戰一下我們的忍耐底線,非要逼得我們不得不動一些額外的手段!”
“剛才的那個趙北玄,還有另外兩名龍虎山道士的下場,你們也都看到了吧?”
“修為夠高吧,嘴巴夠硬吧,背景也夠深厚吧?”
“可是結果怎麼樣?”
“還不是一樣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抖露了出來,甚至還為此喪了性命?”
“何苦呢,何必呢!”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交待出來,為何就不能選擇一個相對舒服且還能保命的姿勢呢?”
此言一出。
禁閉牢房之中瞬時噤若寒蟬。
習武之人雖然大多都悍不畏死,真遇到生死危機時,他們也不乏有拚死一戰的勇氣與決心。
但是眼前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啊!
他們不但修為被禁,沒有半點兒反抗能力,而且在這些軍參的看守下,甚至連自我了斷機會都沒有!
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所有的氣血之勇與尊嚴意氣,全都被眼前的各種刑罰給消磨得一乾二淨!
而龍虎山明見真人的死,更是壓垮了他們所有精神意誌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些軍參實在是太凶殘了!
連宗師境的武者都是說殺就殺,說宰就宰,絲毫不留情麵,誰能受得了?!
“阿彌陀佛!”
“罷了!罷了!”
悟行高吟了一聲佛號,目光悲憫地看向身邊的四位宗師境師叔,還有被他執意帶來的十六位內門天驕,不由輕聲長歎,率先開口道:
“四位師叔,還有所有空字輩的弟子,全都莫要再咬牙硬挺了,認真配合你們麵前的軍官完成問話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武道傳承雖然重要,但是卻也不值得讓你們這些宗門內的柱石以命相抵!”
聽到掌門發話,在場所有的佛門弟子全都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