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大殿。
五大峰主齊聚。
嶽啟光、孟誌臣、朱厚斌、戴英玉,以及主峰掌教鐘萬年,皆都在列。
“這都半個多月過去了,你們幾個都說說吧,可有什麼收獲?”
鐘萬年輕聲開口向其餘四人詢問。
嶽啟光、戴英玉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最終由戴英玉率先開口稟道:
“掌門師兄容稟,這段時間我們確實在山門內查出了不少奸細,其中甚至還有一位金丹境九境的真傳長老。”
“隻是,這些人似乎都與青山師叔的殞落沒有直接的關係。”
“我與朱師兄懷疑,這次出手襲殺青山老祖、破壞老祖奪舍鼎爐之人,當是山外的某個人或是某個勢力!”
鐘萬年微微點頭,沒有多作評價,而是一扭頭,把目光瞄向了嶽啟光與孟誌臣二人。
這兩位峰主負責的可是山外的調查,不知他們這邊是否有相關的線索。
嶽啟光看了孟誌臣一眼,見孟誌臣沒有開口,便接主動出聲道:
“掌教師兄明鑒,我與孟師弟一起去了飛升之地與劉家寨,並將附近所有有可能的家族及宗門勢力全都調查了一遍。”
“也沒有發現凶手的任何蹤跡。”
“不過,”嶽啟光的話鋒一轉,道:“我們在搜魂飛升之地鎮守的時候,卻在那徐元宗的識海之中發現了一道特殊的身影。”
哦?
鐘萬年、戴英玉、朱厚斌幾人聞言,同時提起了精神,靜耳傾聽。
“你們絕對想不到,那個柳子默,也就是被守書人前輩看中的那位雜役弟子,竟也曾在飛升之地出現過!”
嶽啟光繼續說道:
“當時,他正好出現飛升之地所在的那條小溪邊上,而且還親眼目睹了歐陽世家一位後輩天驕飛升此界的全過程。”
“這應該不太可能吧?”
嶽啟光的話音方落,朱厚斌就開口提出質疑:
“那柳子默一身凡人凡骨,半點兒修為全無,怎麼可能會進得了飛升之地?”
“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飛升之地的外圍應該是布置了不少的高階幻陣吧?”
其他人聞言,也同時點頭附和。
飛升之地的防護雖不如青雲仙門這般森嚴,可也絕對不是一個凡人能夠輕易踏足其中的。
縱使意外闖入,也應該會被困在幻陣之中不能自拔,又怎麼可能會進入到飛升之地的腹地小溪處呢?
“沒有什麼不可能!”
嶽啟光定聲開口道:
“關於這一點,我與孟師弟已然十分確定,不止是因為徐元宗的搜魂記憶,更是還在歐陽世家那邊得到過更進一步的確認!”
“歐陽家的天驕飛升上界的那一天,柳子默確實在場!”
“當時,歐陽鬆年與徐元宗甚至都曾懷疑過那柳子默,會不會也是一名飛升者?!”
“隻是他們見柳子默凡人凡骨,靈性毫無,且骨齡也隻有二十一歲,所以便將他當作是誤入飛升之地的普通山民。”
“事後,亦是徐元宗親自出手,把他給失到了劉家寨附近,他也是因此才與劉筠相識。”
“關於這一點,我們在去劉家寨調查的時候,也得到了村裡村民的印證。”
“據說,當時柳子默已然餓暈在了路邊,是劉家寨的山長,也就是劉筠的爺爺見其可憐,便將他帶回來,送了一碗肉羹將他救下。”
說到這裡,嶽啟光輕聲稍頓,而後繼續說道:
“不過這些並不是關鍵。”
“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在離開劉家寨後,又繞著飛升之地調查了所有生活在附近的村莊與城鎮,皆都沒有發現柳子默在那邊生活過的痕跡!”
“這個柳子默,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附近的村民更是對他沒有半絲印象!”
嗯?
這時,鐘萬年、戴英玉與朱厚斌麵上的神色皆都是一變。
顯然,他們也都想到了某種可能。
“這應該更不可能吧?”
戴英玉直接搖頭否認道:
“那柳子默的靈根屬性甚至還不足一,而且骨齡也隻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怎麼可能會是從小千世界飛升上來的天驕?!”
真是開玩笑!
那些從小千世界飛升上來的飛升者,年紀最小的也有近兩千歲了有木有?
二十餘歲的飛升者,怎麼想都是沒有可能啊!
“你沒見過,就未必是沒有可能!”
孟誌臣輕撇了撇嘴,看了戴英玉一眼,淡聲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偶爾出現一個兩個能夠打破常規的天驕,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依我看,這個柳子默嫌疑大得很,沒準兒一直以來都是在扮豬吃老虎,且青山師叔可能也是栽在了他手中!”
“還有,之前的嶽知信、吳開、吳宣,以及唐大海等人,他們的死,多多少少都與柳子默有所關聯,誰敢說這一定都是巧合?”
“照我說,還是直接搜魂吧!”
“任他是龍是蟲,是虎是貓,一搜便知!”
孟誌臣再次提出搜魂的建議,在他看來,這才是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辦法。
有些細節根本就禁不住詳查。
之前以為柳子默隻是一個沒有半點兒修為的普通雜役,所以極少有人會去真正懷疑他。
但是現在,有太多的巧合全都發生在了柳子默的身上,由不得人不去懷疑。
“搜魂麼?”
鐘萬年輕聲念叨了一句,淡聲道:
“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得提前去跟守書人前輩招呼一聲!”
“這樣,這個柳子默暫時先交給我來負責,你們繼續查探其他線索,莫要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是,掌教師兄!”
四人同時恭聲應答,之後便起身退出大殿。
待所有人都走遠,鐘萬年緩緩分出一縷靈識探向藏書閣。
“景師伯,我等懷疑那柳子默是一位飛升者,想要對其搜魂索跡,還請師伯能行個方便……”
客氣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守書人詳述了一遍,鐘萬年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片刻,他就收到守書人淡漠無情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