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皺了皺眉,道:“是阿染還是林叔?”
林染一向說一出是一出。
這事是林染還是林祖望要查,背後代表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是阿染,”
阿成當然聽出江宴的意思,道,“她應該是認真的,她說許二在回港郵輪上跟個新派小姐好上了,宴哥你知道阿染性格,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忍?沒直接打爆許二的頭已經算是先謀後動了。”
江宴:“......”
“我找人去查。”
“那哥她要抓許二黑料的事你也順便一起查了不?”
江宴掃他一眼。
阿成舉手,訕笑道:“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不過想到染坊和村裡最近那些事,他猶豫了一下,昧著良心道,“不過宴哥,等她把許家人都打發了,你們要不要恢複婚約算了?村裡不少人因為你們退婚,都罵林家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說林家在江家的地盤上用著我們江氏的水開著染坊賺著錢,卻在你們家一出事就背信棄義......他們在打著染坊主意呢,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許家人不停在林叔麵前叨叨,林叔才動搖了吧,真要這麼搞下去,染坊怕是早晚要關門。”
他知道最近村裡人對林家的意見。
也知道染坊對村裡的意義,隻不過平時也不會深想。
隻是從林家出來越琢磨越不對勁,就找了他當副村長的爹打探,就聽他爹歎息著叨叨了半天。
江貝村沿山而建,並沒有什麼良田。
江氏族人都是靠著江家的船運生意和林氏染坊吃飯的。
先是江家沉船,三艘貨輪連著江宴的父親和幾船的船員沉了海底。
染坊真要是關門,對江貝村有什麼好?
他難得歎了口氣,硬著頭皮迎著江宴的目光道,“阿染還說她腸子都悔青了,她當初根本就沒想跟你退婚,跟姓許的訂婚也是傷心欲絕之下做出的錯誤決定......宴哥,阿染從小脾氣多硬啊,她都這麼反悔了,你要不要原諒她一次,算了?”
“你是被她換魂了還是被你爹換魂了?”
江宴信他是個鬼,“去乾你的活,許家的事我來查。”
江宴有他的渠道,阿成也有他的手段。
他每天在碼頭上竄,三教九流的誰不認識,很快把丁卿卿和丁家的情況扒了個底朝天,然後因為這幾天許亦霖情緒不穩,還真在咖啡館跟他的新派小姐幽會時被他用江宴的徠卡相機拍到了好幾張照片。
事情是這樣的。
許亦霖找林染攤牌,說兩人不合適要求退婚,被林染那麼一激就上頭了,跑回家就跟他爹許老板說要退婚。
許老板許東福正在琢磨著怎麼說服林祖望快點一起搞印染廠呢,長子許亦紡說先從外國進口先進的印染機器,那要多少錢?
他心裡卻是想著先從林家祖傳印染術開始,得把攤子支起來,賺了錢有底氣再花錢......
誰知道次子就衝過來跟自己說要跟阿染退婚。
“你說什麼?”
許東福好似沒聽明白,道,“你講清楚點!”
“我想跟阿染退婚,”
許東福的樣子看著懵懵的,許亦霖受到了鼓勵!
他一股作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