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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染染
不知道坐了多久，辦公室有人開門出來，看到坐在台階上的林染明顯有些詫異。
他上前，疑問道：“阿染？”
阿染轉頭，就看到辦公室門口站著的穿短大褂的中年阿叔。
腦子裡迅速閃過這人的信息。
江守量，江貝村副村長。
就是阿成的老爹。
性格和善，算是村裡比較開明的，跟她阿爸的關係也不錯。
“阿染你怎麼坐在這裡？”
江守量笑著問林染，就像一個和藹的長輩，看不出對她有什麼成見的樣子。
“江叔。”
阿染喚了他一聲，站了起來，笑眯眯道，“我來染坊看看，看大家做事做得這麼開心，心情就能好些。”
“怎麼阿染你心情不好？”
頓了頓，又道，“聽說你跟許家二少退婚了，又是為著什麼啊？這不是才訂婚？”
昨天退婚的時候阿成全程都在，林染就不信阿成沒跟他老爹說。
就算阿成不主動說，他老爹肯定也會拷問他把每個細節都問出來。
但他裝什麼都不知道，林染也裝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她不是最在行？
“本來就是跟阿宴哥退婚，太傷心了才搞出來的事情，”
林染認真道，“所以本來就應該退的。謝謝江叔關心，相比較這個退婚，阿宴哥一定要跟我退婚，我更傷心一點。”
江守量：“......”
他竟然被他說得一下子卡住。
這時林祖望也已經走了出來。
他隻當沒聽見他們的對話，隻問道：“阿染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找阿爸，順便四處看看。”
林染笑道。
林祖望過來，江守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又被林染剛剛的話噎著了，跟林祖望說了一句“那你好好考慮考慮”就踩著步子走了。
“阿爸。”
“天氣熱，沒什麼事，阿染你就先回家歇著吧。”
林祖望寵愛女兒，可這會兒他的確沒什麼心情招呼她，也怕自己心情影響她。
“阿爸，我剛剛聽到你跟江叔說的話了。”
林祖望一愣。
“阿染......”
“阿爸，我想跟你談談。”
林染認真道。
兩人去了林祖望的辦公室。
“阿染，”
林祖望心情沉重。
他道，“染坊的事你不用擔心，阿爸自有打算。”
林染神色倒沒有什麼悲戚，隻是認真問道：“阿爸，你是怎麼打算的？”
林祖望沒出聲。
林染便自顧道：“阿爸，你原先答應我跟許二的婚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染坊這邊的困難，如果江家這邊逼得太狠，染坊開不下去，就跟許家合作，另開染廠......我知道許家有這個打算。”
林祖望看女兒一眼。
他的確有這個考慮。
事實上，許東福之前已經找他商量過，但他尚未作出決定。
“許家野心勃勃，他們並不是真心想要合作，他們隻是想要我們林家的染料配方和技術，”
林染看向窗外，道，“可是這裡凝聚了你和阿爺的心血還有很多記憶，阿爸，你並不想結束這裡，對不對？”
林祖望歎了一口氣，原先不願在女兒麵前露的那一麵終於裂開了一絲縫隙。
“江家族裡，”
林祖望的目光也隨著林染看向外麵，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這麼些年，我們作為外來戶，在江家的地盤，用著江家的資源，辦著染坊，如果沒有阿宴他祖父的幫忙，我們家到不了今天的日子，更何談開辦染坊，所以阿爸並不介意給出五成股份給江家。隻是，江家不是一個話事人，人多人心也就雜，讓出了一半的股份，這染坊怕也是開不長久。”
林染“唔”了一聲。
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意思。
“那江宴呢？”
林染想了想，突然問道，“阿爸，江宴恨我們，想要我們染坊開不下去，或者他也想要我們染坊嗎？。”
林祖望一愣，隨即少見地對林染變了嚴厲的神色，道：“阿染，你跟阿宴脾氣不合，但你可以不喜歡他，卻不能質疑他的品性。”
林染“哦”了聲，道：“那阿爸我晚上去看看他，看他有沒有什麼主意？”
林祖望：“……”
他瞅著自己女兒，想說，你現在跟他可並不是可以去問他主意的關係，但想了想，忍了。
林染不知道自己老爹心裡怎麼想，知道也不會影響她的決定，不管怎麼樣她總要把這些事先解決了才行。
回到家又把自己屋子自己家四處摸探了一遍，等客廳掛鐘“當當當”地響了五下，她便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林家屋子在江貝村西頭村尾，而江宴家屋子則是在頂東邊村頭。
去尋江宴就要穿過整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