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潮微湧(2 / 2)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5881 字 9個月前

徐之珠看了眼睡死的念淺安,又看了眼自己的小手指,迷惑不解地歪頭,“連翹姐姐,什麼是小公主病?”

說著話還不忘用小胖手擋著嘴,聲音悄悄的,似乎不想吵醒念淺安。

倒不像之前那樣敵視念淺安了。

連翹暗笑,沒想到念六姑娘還挺會“哄”孩子的,她牽著徐之珠往外走,出主意道:“奴婢也不懂,不如大姑娘去問問夫人?”

徐之珠猛點頭,出了客房也不管後頭追著一串婆子丫鬟,隻管悶頭往上房去,不防備下突然撞上一具香噴噴的少女身子。

“大姑娘小心。”被撞的少女張手抱住徐之珠,蹲身笑嗔道:“怎麼跑得這樣急?不是特意去看念六姑娘的嗎?怎麼這樣快就出來了?是不是念六姑娘發脾氣,把你趕出來了?念六姑娘名聲在外,又是夫人請回來的嬌客,且在山上害了病,大姑娘是主她是客,可不能和她計較,知道嗎?”

她一副諄諄教導的溫婉口吻,話裡話外卻沒少挖坑。

追上來的婆子丫鬟聽得明白,曉事的婆子互相交換眼色,有人麵露不屑有人暗道可惜,也有人隻是觀望,不曉事的丫鬟則看著那少女,露出摻雜著攀比和羨慕的恭敬神色。

徐之珠到底年幼,似沒聽出話裡的機鋒,隻皺著眉掙出少女的懷抱,仰頭道:“不是,念六姑娘沒有發脾氣趕走珠兒,是珠兒自己出來的。姑母,你跟珠兒說念六姑娘不好相處,竟是真的!珠兒覺得,她是個怪人!”

少女聞言直起身的動作微頓,聽著那聲“姑母”臉色也有一瞬僵硬,語氣卻依舊溫婉,“大姑娘忘了?我教過你的,我隻是世子爺的遠房表妹,當不得大姑娘喊我’姑母’。”

“隻要是爹爹的妹妹,就是珠兒的姑母!”徐之珠很有禮貌地補了個福禮,又歪頭問道:“姑母,你知道小公主病是什麼意思嗎?”

她其實沒叫錯,少女乃是裴氏同族堂姐的遺孤,姓單名懷莎,如今舉目無親帶著年幼的弟弟一起,進京投靠裴氏,已在靖國公府寄居兩年有餘。

徐之珠從口齒清楚起,就一直喊單懷莎“姑母”,一開始沒加“表”字,如今叫順口了也沒想過要改正。

這次因徐之珠也跟著來彆業小住,負責給徐之珠啟蒙的單懷莎便也跟了來。

單懷莎無奈一笑,似乎放棄了糾正稱呼的事,臉上的疑惑和好奇都恰到好處,“小公主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大姑娘是聽誰說的?難道是念六姑娘?所以大姑娘才覺得她是個怪人嗎?”

“姑母,你的問題比珠兒還多!”徐之珠生氣地跺腳,做著鬼臉跑開,“姑母也不知道,我找祖母問去!”

她帶走一串婆子丫鬟,院中隻剩下單懷莎和她的大丫鬟。

“大姑娘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老叫您姑母,憑白錯了身份,倒叫您見著世子爺時如何自處?”大丫鬟小聲逼逼,眼神瞟向客房,“枉費您費心哄了大姑娘去客房瞧情形,結果半句有用的都沒聽著,淨和您耍孩子脾氣。”

說著心思轉到念淺安身上,聲音越發低,“您吃虧在還沒出孝除服,否則怎麼會錯過上次的春宴?那次國公夫人雖然留了不少嬌客住了幾天,但最後也沒選中哪一位。奴婢瞧著國公夫人的意思,竟似暫時撂下了世子爺的親事。

怎麼出去上個香,又把念六姑娘帶回來了?就算是病了,公主府的莊子又不是請不起大夫、沒下人服侍。突然這樣上心念六姑娘的事,也不知是不是改了主意?上次春宴,念六姑娘可也被國公夫人留下過……”

“靜坐常思自己過,閒談莫輪他人非。我是這麼教大姑娘的,你也學著點。”單懷莎似不為所動,淡笑道:“我隻要教好大姑娘,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的,聰明人自然會看進眼裡。兩年多寄人籬下的日子都過來了,何必計較一時長短。”

這聰明人,自然指的是裴氏和徐月重。

大丫鬟與有榮焉地笑道:“姑娘說得對。國公夫人對哪家有來往的姑娘不好?對您這個表侄女,才是親親香香的真好呢!”

單懷莎看著門簾低垂的上房,眉心微蹙地抿了抿嘴,垂眸轉身道:“姨母有大姑娘陪著,我們就彆打擾了。走吧,大姑娘下午的功課還沒準備,用過午膳且不得空歇息。”

大丫鬟忙應是,扶著單懷莎出了正院。

她們主仆前腳剛離開,徐媽媽後腳就進了正院,跨入上房就見徐之珠由丫鬟服侍著淨手,想到剛才瞥見的背影,就揮退丫鬟,親自替徐之珠擦手,口中問道:“單表姑娘才走?她過來乾什麼?和大姑娘說了什麼?”

“知人知麵不知心,媽媽教珠兒的話珠兒記著呢。”徐之珠哪裡還有半點亂耍脾氣的樣子,嘟著嘴輕哼道:“什麼表姑娘,她娘是祖母的遠房堂姐,早就出了五服的關係,祖母心善才收留她們姐弟,她也確實有些才情,祖母怕她住得不自在,才好心讓她給珠兒啟蒙。

媽媽當珠兒真的什麼都不懂嗎?她是一心教珠兒讀書寫字沒錯,她那位大丫鬟可是沒少打聽爹爹的事,以為珠兒年紀小,就什麼都看不出來嗎?姑母?珠兒的親姑母、表姑母,族裡多的是,難道差她一個?”

沒娘的孩子早當家。

徐媽媽對徐之珠的早熟隻有心疼,雖明白徐之珠排斥徐月重續娶的事不好,但並不仗著自己地位特殊就強行勸阻,反而欣慰道:“大姑娘心裡明白就好。夫人和世子爺總是為大姑娘好,不會胡亂選人,心裡也明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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