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有氣出氣(1 / 2)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7056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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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主?

出去上個官房而已,怎麼回來就告起了狀?

錢夫人嚇掉眉毛,慌手慌腳扯不動錢太太,隻得跟著磕頭,“皇上恕罪!娘娘恕罪!臣婦這兒媳是個虎的,一高興喝多了竟說起瘋言瘋語來!”

為啥高興為啥喝多,當然是因為陳太後過壽。

她忙著遮掩,錢太太卻不領情,搶地額頭很快青腫,迸出血珠駭得錢夫人啞了聲,再張口亦是聲音嘶啞,“妾身沒醉更沒瘋!外子被個賤人弄得三迷五道,休沐不著家孩子也不多看一眼,再這樣下去妾身才要真瘋了!”

哪個賤人?

張口就求陳太後和皇上做主,難道和宮女或女官有關?

總不至於是哪位妃嬪。

貴婦們眼神亂碰,強掩興奮:皇子們封爵賜婚、儲君遲遲不定,這些年入宮領宴當真平靜得詭異。三年了。沒想到今天竟有大熱鬨瞧!

薑貴妃亦暗暗興奮,鬨陳太後的壽宴,就是打皇上的臉。

不管底下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惹壽星孝子不快,就難逃責罰。

喜慶整壽有了汙點。

陳太後愛罰人,那就當場罰個夠。

她心裡譏笑,麵上慈悲,“母後賞罰分明、皇上乃明君,若真有委屈自會替你做主。有話好好說,很不必高聲喧嘩。”

昭德帝神色不動,沒有駁薑貴妃的話,陳姑姑瞥一眼薑貴妃,垂下眼解說給陳太後聽,“底下這位,瞧著是領禦書閣侍衛隊長錢侍衛的結發妻子。”

這樣的小人物,宮裡貴主哪會認得。

薑貴妃一愣,薑姑姑也後知後覺地一愣,錢太太卻嗤笑出聲,猛然抬起磕青帶血的臉,聲音不再尖銳,卻冷得擲地有聲,“貴妃娘娘既然允妾身訴委屈,妾身敢問娘娘,於海棠背地裡做儘勾三搭四的齷蹉事體,娘娘可知道!於賤人勾得外子家都不顧了,娘娘可知道!”

錢夫人驚得跌坐在地,嘴皮打顫找不著舌頭,貴婦們則驚得不自覺屏住呼吸。

誰都知道,於海棠和薑貴妃沾親帶故,先做伴讀後做女史。

椒房殿收留有才有德的孤女,薑貴妃打開賢良淑德的美名,於海棠功不可沒。

現在,於海棠卻被錢太太一口一個罵賤人。

同為正妻同為主母,沒人會嘲笑錢太太,偏偏牽扯上薑貴妃。

貴婦們興奮變不恥,紛紛低頭各自端茶。

交泰殿安靜得不像在辦壽宴。

薑貴妃興奮變驚怒,抬袖指向錢太太,掃落的酒盅被薑姑姑穩穩接在手中,未出口的話被薑姑姑厲聲截斷,“放肆!你也說是背地裡的勾當,娘娘豈會知道!彆說娘娘不知道,隻說於女史早就離了椒房殿,做了什麼好事用不著椒房殿攬功,真做了惡事也輪不著誰來質問椒房殿!”

“姑姑教訓得是。”錢太太竟不反駁,狀似瘋狂又似冷靜,敢瞪薑貴妃,卻不敢直視陳太後和聖顏,轉向錢夫人神色再變,“娘又知不知道,您的好兒子心裡隻有於賤人?自家俸祿要上交公中,就威逼利誘哄我的陪房幫著偷嫁妝,就為給於賤人送吃送喝送珍玩古籍?

他倒是捧賤人臭腳捧得歡喜了,動的卻是您親孫子親孫女將來的嫁資聘禮啊!您的好兒子將我蒙在鼓裡三年!整整三年啊!如果不是我的奶娘忠心,如果不是奶娘提醒我,您的好兒子是不是要把這個家搬空,把孩子們的家底都掏空,全給那賤人享用才滿意!”

聲音不高,卻字字泣血,無聲滾淚即絕望又決絕。

喊的是娘而不是母親,婆媳關係是真的親若母女。

錢夫人先驚後怒,聽罷更是羞愧得掌不住,摟住錢太太放聲大哭。

這般年紀這般悲慟,有和錢夫人交好的貴婦再看不下去,離座上前低聲勸慰。

狎妾養外室或許可以忍,挪用正室嫡出的嫁妝不能忍!

更有那不怕得罪椒房殿的貴婦憤懣抬眼,直直望向薑貴妃:錢太太臉麵都不要,能說得出口這些話,可見並非臆測誹謗。於海棠所謂有才有德竟如是,薑貴妃所謂賢良淑德又是如何?

本想看笑話,卻成了被看的笑話。

薑貴妃強忍著羞惱,保養得當的長指甲掐進薑姑姑的手臂,薑姑姑強忍著疼痛,立時尖聲喝道:“來人!去請於女史和錢侍衛!椒房殿少不得避嫌,在座卻有太後娘娘在上!有皇上在上!總會還錢太太一個公道!”

事情至此,既然不能善了,那就當場撕扯清楚!

薑姑姑的嗬斥聲落下,領命請人的小太監走動聲響起。

殿內仍回響著錢太太婆媳壓抑而悲愴的哭聲。

誰還有心追究什麼殿前失不失儀。

念淺安奸笑中透露著複雜,“錢太太這番行事,都是你讓人提點的?”

“不是。錢太太是真情流露。”七皇女搖頭,冷笑中並無複雜,隻有加倍冷意,“我隻讓人提點過錢太太的奶娘,還讓人在錢太太上官房的路上議論了幾句話。就算薑姑姑不開口,小白花和錢侍衛也會按時到場。”

念淺安複雜褪去神色一沉,眼角瞥見道身影晃過殿門。

七皇女的小綠葉們她認不清,領頭的大綠葉卻臉熟得很。

閃身而過的大綠葉仿佛是個信號,幾乎轉眼間,於海棠和錢至章前後腳被請入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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