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心情不好,林鬆心情就好了,雙眼轉瞬大亮,“你不信我,我可就信你了啊!”
陳寶眼角斜吊,“你可彆信我,我現在信邪。”
皇妃當眾打外男,殿下不惱不罰,由不得他不信邪!
林鬆哪管他怪腔怪調,慢慢回過味來,“你說得對,食材是皇妃備的,茶點是大李氏做的,不是因為討厭我,而是因為她們覺得我喜歡吃苦!”
哪兒來的誤會!
陳寶心道誤會個鳥,皇妃能誤會,殿下哪能誤會?
殿下不僅陪皇妃胡鬨,還幫著皇妃坑林鬆。
陳寶瞬間心情大好,袖起手一臉高深莫測,“雜家教你一句乖,女人心啊海底針呐。”
林鬆頓覺好有道理,陳寶望著他遁入夜色的背影,農民揣搖頭歎,“蠢小子大傻子,這麼容易哄,倒是趕緊把大李氏哄住啊!”
他的“巡夜”之路,何時是個頭喲!
陳寶哼哼著回屋睡大覺,林鬆睡夢中都在琢磨女人心,沒兩天再見李菲雪,神色卻全無旖思,“真的出事兒了。”
李菲雪半懸的心反而落定,“吳氏做了什麼?”
林鬆難以啟齒,半晌才艱難道:“駙馬爺白日裡確實常流連亭閣水榭,我照你說的,隻管揀白天歇晌的時辰暗中盯梢。今兒下晌駙馬爺和位曲姓清客鬥詩,因喝了酒就沒回榮華院,就便歇在水榭,本該伺候曲姓清客的丫鬟,卻將醒酒湯送進了駙馬爺屋裡。
那丫鬟,是吳氏身邊的大丫鬟之一。身量和吳氏相仿,身上穿著吳氏的舊衣,進了駙馬爺屋裡不到半刻鐘,吳氏就出現在水榭後門,和她身邊的吳媽媽遮遮掩掩摸向駙馬爺的屋子,不一時就響起驚呼……”
他見勢不妙不敢再等,驚動旁人之前就出手如電,將吳氏三人打暈。
林鬆握緊拳頭,隻覺手臟,“天幸屋裡點了安息香,駙馬爺睡得沉不曾驚醒。我前腳將人丟去隔壁正院,後腳水榭下人聞聲查看,隻當風吹開了窗扇,並沒有察覺異常。”
說著鬆開拳頭,即後怕又慶幸,更多的是驚奇,“你怎麼知道吳氏……心懷齷蹉?”
李菲雪早有準備,“以前我常隨家慈去公主府做客,偶然聽見過幾句閒話,流言蜚語做不得準,何況我人微言輕,想提醒都不好開口。這些年風平浪靜,吳氏突然管家,我才想起這茬。事關念家名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我才請你幫忙……”
心裡想的卻是時間地點都對上了,唯一不同的是,前世吳氏可沒有先派出個丫鬟喬裝打前哨。
今生多此一舉,為什麼?
不管為什麼,結果最重要。
她不信念駙馬人麵獸心,事實證明,念駙馬不曾強逼寡嫂,而是吳氏覬覦小叔。
吳氏寡廉鮮恥,不值得她再費心思量。
李菲雪長籲口氣,隻覺身心都輕快起來,“於老夫人大智若愚,定會妥當處置吳氏。這件事兒你知我知,不必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若非早有防備,若非念駙馬睡死,一旦驚動旁人後果可想而知。
殿下領三司會審的節骨眼,經不起嶽家鬨醜聞。
林鬆手心沁冷汗,無心糾纏細節,和李菲雪一樣隻重結果不重過程,心中佩服升華為信服,正色應好,“這秘密,我會帶進棺材。”
李菲雪不由莞爾,“怎麼?這會兒你不怕我拿這事兒當把柄,對皇妃不利了?”
她難得玩笑,笑容前所未有的輕盈。
林鬆心神一晃,麵上越發赧然,“你要是有心做惡,又怎麼會請我幫忙?”
之前還質疑她彆有用心,現在倒想得通透。
李菲雪笑容粲然,指著新出爐的苦茶苦點道:“知道你要來,我就猜是有了結果。今兒這些不是皇妃交待的,全是我謝你幫忙出力的一點心意。”
林鬆沒動,盯著李菲雪輕聲道:“我不喜歡吃苦。原來也不喜歡吃酸吃辣,之前吃過你做給皇妃的點心就喜歡上了。我還讓家裡改做酸辣口的菜,我才知道你外祖家那邊的做法挺對胃口。以後,你多給我做些酸辣點心吧?”
李菲雪迎上他認真的目光,神色微怔。
她和念淺安都會錯意了嗎?
可是聽這意思,林鬆不喜苦口,原先也不喜酸辣吧?
暗衛果然非常人,口味古怪,話說得也古怪。
她麵露困惑。
於媽媽卻麵露驚駭,隨著一字一句讀出口,捏著信紙的手越抖越厲害,“丫鬟收買水榭伺候湯水的小丫鬟,端著醒酒湯喬裝入室……衣衫不整……吳氏緊隨其後故作驚呼,見駙馬爺不醒,動手扯爛衣領,吳媽媽意欲弄出響動引人撞破……”
然後被打暈,原樣打包丟進候府正院的隔間。
隔間供著送子觀音,於老夫人每天午睡醒來,都會拜觀音為念淺安求子。
為顯誠心,隔間不許他人出入,灑掃全由於老夫人親自動手。
今天準點報道,卻見後窗大開,地上堆著吳氏主仆三人,供桌上壓著一封匿名信。
林鬆不曾細說,李菲雪無需他細說,他隻按照李菲雪事先的交待,留下前後經過。
於媽媽牙齒打顫,磕磕絆絆讀完信看向悠然轉醒的吳氏三人,直駭得頭暈眼花。
她尚且如此,何況一向憐惜大房的於老夫人。
“老大媳婦!吳氏!”於老夫人劈手搶信紙,不可置信地一目十行看罷,再看衣衫不整的吳氏,眼前亦是一黑,“你瘋了?你瘋了不成!”
剛瘋了個小李氏,又瘋了個吳氏。
於老夫人揉爛信紙,隨手亂抓,抄起香爐就砸,“瘋婦!不知廉恥的瘋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