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淺安心裡吐槽,嘴裡哼哼,“父皇又拿你做筏子。”
楚延卿挑眉低笑,桃花眼忽閃,“那又如何?這筏子可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做的。”
比如郡王哥哥們皇子弟弟們,以後再見他,就得視他為半君在先,拿他當兄弟在後。
念淺安心領神會,笑眼又彎又亮,“樹恩,你這太子封得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她後知後覺,突然反應過來,親夫簡直比她表現得還淡定。
楚延卿答得雲淡風輕,“母後是中宮皇後,我是中宮嫡子,即無大錯又無大過且身智健全,得封太子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有什麼好值得意外值得驚喜的?”
瞧瞧親夫這傲嬌樣兒喲!
說得好像眾望所歸,傻龍從沒冷落過嫡崽子似的!
矯飾起太平來即彆扭又可愛!
估計衍聖公用來堵人的話,也脫不開這個套路。
念淺安一臉姨母笑,蹭過去親親楚延卿的臉頰,“那就恭喜我的太子殿下了!”
“我是不是也要恭喜我的太子妃?”楚延卿沉聲反問,追過去貼著念淺安的唇瓣笑,“媳婦兒,如此我也不算食言對不對?”
妻憑夫貴,他沒能給她預計中的郡王妃位,卻意外帶給她尊貴無匹的太子妃位。
念淺安笑眼更彎,表示很對,“還得多謝父皇有權任性,以後我一定酌情少拿父皇貧嘴。”
聖心難測真心是四字真言!
傻龍為君為父,一念令人生一念令人死,不僅掌控生殺,還左右著喜憂。
不畏皇權算個啥喲,趕緊扔了抱大腿啊!
念淺安決定從太子親夫的大腿抱起,十分乖巧識趣地閉上眼睛。
子不言父過的楚延卿突然有點親不下去:“……”
剛才又有那麼短短一瞬間,他居然覺得酌情二字沒什麼不對是怎麼回事?
他不僅被媳婦兒帶歪了,還被媳婦兒帶壞了。
楚延卿沉思片刻放棄自省,捧住念淺安的臉狠狠親下去,連啃帶咬即不浪漫也不溫柔,懲罰似的親完退開來,睜眼見念淺安眉心微蹙,神思遲鈍地補上輕柔一啄,“弄疼你了?”
念淺安的回應也略遲鈍,“沒有啊?不疼,還挺……狂野霸道的?”
她表示偶爾這樣親親很可。
楚延卿被她說得耳朵染紅雲,莫可奈何地撫平她眉心皺褶,“那為什麼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又怎麼了?”
念淺安苦哈哈地摸出內務府重新繪製的圖紙,真情實感地嚶嚶嚶了,“樹恩,我的豪宅,我們的豪宅,沒到手就飛了!”
樂極生悲真心也是四字真言!
她嘔心瀝血修改的圖紙全都白改了混蛋!
念淺安一臉“豪宅你好豪宅再見”的悲壯表情,“念媽媽已經買好樹木花草,就等著挑個好日子叫齊人手往新府邸移植了。”
楚延卿聽話聽音,“……你難過的是花出去的錢吧?”
念淺安堅決承認,“……是的。”
“用了多少?我補給你?”楚延卿兩句疑問哄得念淺安笑魘如花,氣笑不得地繼續哄道:“等搬出皇子所就不逼仄了,嗯?這次不用我們自請搬家,想來內務府已經開始著手修繕東宮,用不了幾天我們就該換地方住了。”
喬遷在前,大典在後。
念淺安邊點頭邊好奇,“東宮有多大?”
楚延卿覺得媳婦兒好傻,語氣透著嫌棄,“我又沒住過。”
誰沒事敢亂逛東宮,他隻知道不會比皇子所小。
念淺安懷揣著對新豪宅的美好暢想,好心情半點不受影響,話題相當跳躍,“東宮是不是有權處理政務?父皇即便要宣戰,也得在冊封大典過後,父皇會不會讓你插手戰事的後勤調派?”
這是還惦記著讓他再接再厲,三司結案後再立一功?
作為乍然得封的太子,確實需要抓住機會儘快立足。
光有名分太虛浮。
楚延卿眸色微沉,看著念淺安卻笑意柔軟。
他媳婦兒怎麼這麼好哄?
轉頭就忘了飛走的豪宅,一心關切起政事來。
“那要看父皇肯不肯讓我甫一入主東宮,就插手軍務了。”楚延卿話中依舊有所保留,親親念淺安的眉心溫聲笑,“這些事兒急不得。你要是好奇東宮是大是小,就打發人走一趟內務府,太子妃想看東宮圖紙,內務府的人不敢不給。”
這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有權任性吧?
念淺安頓生王霸之氣,順著楚延卿起身的動作輕巧落地,邊遞冠帽邊問,“你要去禦書房謝恩嗎?”
楚延卿覺得媳婦兒更傻了,“頭先接旨時三跪九叩還嫌不夠?不用再特意謝恩。”
語氣比剛才更嫌棄,大手卻牽住念淺安不放,“送送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