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原身打過交道的小姑娘不禁互換眼神:人少好辦事,太子妃彆是要私下折辱那婢女吧?
這麼想的不在少數,一多半人反倒同情起婢女來。
尚郡王妃倚到康親王妃身邊,體貼道:“六弟妹的脾氣一向如此,舅婆彆放在心上。”
康親王妃轉頭看著尚郡王妃,仍是一臉欣慰,“不過是個辦差不力的下人罷了,小六媳婦便是打罰,也合該受著。”
主家都不出頭,旁人自然不再關注。
尚郡王妃轉口指點起戲台上的角兒,說笑間瞥向自家奶娘,見奶娘微一點頭,越發巧笑嫣嫣地評點起戲文唱詞來。
聽雨軒內的熱鬨漸不可聞,悶頭領路的婢女越走越快,越走越偏。
念淺安無聊到在心裡數綿羊,數到滿腦門咩咩咩,掐著數出聲質問,“聽雨軒沒有客院嗎?你這是帶我去哪兒,怎麼走這麼久!”
起先還能遇見來往下人,這會兒連聲鳥叫都聽不見。
婢女腳步微頓,強自鎮定道:“今兒賓客盈門,聽雨軒的客院容不下許多人,如娘娘這般貴客,要更衣要小憩都安排在了落花閣。奴婢特意抄的近路,就快到了,娘娘且忍忍。”
聽雨軒落花閣,光聽名字這麼對仗,還真像女眷專用的院落。
然而方向和距離都不如名字合理。
念淺安心下撇嘴,麵上抱怨,任由婢女賠著罪帶進落花閣清靜華貴的上房,又任由婢女討著好搶先開口,“娘娘的替換衣物可是在車輦上?奴婢這就去取,兩位姐姐隻管伺候娘娘寬坐。”
遠山近水四隻眼瞪得超凶,“還不快去!”
婢女巴不得這一聲,離開時十分貼心地帶上門扇。
念淺安繼續數綿羊,數完翹起二郎腿,“看看門是不是反鎖了?”
不單門,連窗都反鎖了。
遠山近水努力壓抑想砸門砸窗的衝動,壓抑不住齊齊捋袖子的本能,兩臉緊張興奮加二,“娘娘,接下來怎麼辦?”
“涼拌。”念淺安換條腿翹,自覺裝十三裝得很到位,“落花閣離聽雨軒不近,卻沒遠到出二門,多半卡在內外院之間。先潑酒弄臟衣裙,後鎖人弄壞名聲,這套路老得深得我心。我倒要看看,打開這門的是不是柳勇才,柳勇才又能做什麼說什麼!”
她是真心好奇,除了她和劉青卓定過親退過親這件破事兒,對方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遠山近水聞言不驚不憂,反而更緊張興奮加二了。
未免自己忍不住內訌努打豬隊友,念淺安決定眼不見為淨,將倆二貨撇到身後,擠到門前貼著門縫暗中觀察。
安靜無人的落花閣唯剩一婆子守門,時不時瞧兩眼門扇緊閉的上房,似不安似期盼,耳聽院門響起長短不一的篤篤聲老臉大亮,扭身打開門遞鑰匙,又閃身離開關上門,簡直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念淺安歎為觀止,再細看來人身形外貌特征,不是柳勇才又是誰?
“太子妃娘娘?”柳勇才邊試探邊直奔上房,哆哆嗦嗦去開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動作不利索,話卻說得越來越順溜,“念家六表妹?我的親親好表妹?今兒總算讓我如了願,能跟六表妹好好兒親香一番了……”
說著竟呲溜吸口水,越急切越打不開門鎖,汙言穢語說到一半先就自顧自酥倒半身骨頭。
遠山近水卻氣得骨頭都疼了,捋到半邊的袖子隻差沒直接撕爛,四隻眼赤紅得恨不能生吞了柳勇才,正想不管不顧地破門揍人,就被念淺安突然回頭的動作釘在了原地。
倆二貨見念淺安垂眸靜立,下意識跟著看向地麵,“娘娘?您在看什麼?”
念淺安半垂的臉上毫無波動,甚至還透露著憂傷,“我在看我的影子是不是又孤單又寂寞又狗血?”
腦子進水愛犯花癡的明明是原身,到頭來被三俗的居然是她?
原身好歹有個楚克現暗戀多年,怎麼輪到她就是柳勇才這麼個貨色?
她是真沒往男慕女愛上想過啊混蛋!
尚郡王妃拿柳勇才惡心她,簡直太侮辱人了!
千萬隻草尼馬狂奔而過,被輪番踐踏清奇思路的念淺安徹底怒了。
而怒到一半變成兩臉無語的遠山近水:“……”
突然覺得太子妃比柳勇才更欠揍是怎麼回事?
一門之隔外,柳勇才越說越不堪。
遠山近水悲憤地撐起被念淺安破壞殆儘的氣氛,放開嗓子喝道:“哪來的下賤潑皮!也敢對我們娘娘出言不遜!”
柳勇才吃這一嚇不慌反喜,故作害怕實則猥瑣,“姐姐們彆惱啊,等會兒我指定好好兒哄你們消氣!”
一個吃了加料點心的太子妃,兩個小辣椒似的弱質大丫鬟,能嚇唬住誰呀?
他且等著左擁右抱享豔福呢!
柳勇才全身骨頭都酥了,手下越發急得哆嗦,隻聽哢噠一聲,搗鼓半天的門鎖給哆嗦開了。
門軸吱呀響,柳勇才順勢跌進門,急不可耐的鹹豬手尚未摸著人先本能抖了幾抖:一、二、三、四,嗯?
怎麼多了個男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