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令人三如(2 / 2)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7022 字 9個月前

綁手堵嘴的尚郡王妃主仆也:“……”

太子妃好蠢,突然覺得不可恨了怎麼破?

端坐上首的周皇後更:“……”

小六媳婦這副鬼德行,皇上究竟看小六媳婦哪裡好?

一旁周姑姑想笑不能笑,想心疼又疼不起來,隻得強行圓場,“太子妃和娘娘果真親厚,這才出宮半天就思念成疾,才進門就等不急行起大禮來!”

持續狗啃泥的念淺安默默趴好,“應該的,應該的。”

兩輩子兩個娘,都沒受過如此大禮好嗎?

果然做婆母的比做母親的有福氣。

雖然這福氣純屬車禍。

念淺安內心嚶嚶嚶,麵上顫巍巍,扶著終於伸出援手的倆二貨站起身,以眼神謝過強行圓場的周姑姑,然後強行挽尊,“母後在上,之前在王府彆院沒了的事兒該了啦!”

啦得尾音老長,周皇後眉心微皺,周姑姑老手一抖,抖掉尚郡王妃主仆嘴裡的汗巾。

尚郡王妃一陣嬌咳,她的奶娘扭身護主,心痛又悲憤,“太子妃要打要殺,老奴不敢有二話!但郡王妃是上了玉碟有品級的皇室媳,無緣無故憑什麼遭此屈辱!太子妃僭越妄為,求娘娘做主!”

“憑什麼?憑你們心思歹毒想害人呀!”念淺安不甚羸弱地抬抬爪子,“媽媽真是的,都這會兒了還有臉說無緣無故,緣故都在這裡啦!收買下人串聯內外,害我以為三嫂有多疼我,費心做局是幫念家治薑家呢,原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呀!

媽媽不說破這柳勇才的身份,我還想不到這一節呢。先將柳勇才弄進內院勾住薑元聰,後借我的披風使障眼法將七妹誆去繡樓,一局套一局,乍看是要念家薑家當眾撕破臉,其實是想挑撥離間,好讓椒房殿恨上東宮互相仇視吧?”

淡扯得半真半假,差點連她自己都信了。

嬌弱爪子趕緊點來點去,“媽媽彆急著狡辯,先瞧仔細人證物證嘛。甭管王府下人是死是活,我問不出實話,慎刑司肯定能問得出呀。再看這一包銀子銀票,即有官印又有私印,是不是三嫂的應該也很好查吧?

媽媽不認也行,柳勇才常光顧的勾欄美嬌娘,和他接頭給他送銀子的閒幫,媽媽總該認啦?銀子銀票是那美嬌娘吐出來的,閒幫是三嫂名下侍衛喬裝的,哪個都做不得假呢!再有薑元聰的良妾外室,本來不為人知,拜這場算計所賜,倒拔出蘿卜帶出泥來啦!”

點完活物死物,又去點娘子軍,“告訴媽媽,你們是誰的人呀?”

“王府彆院的人。”娘子軍們腳踩人證物證手叉著腰,淡也扯得半真半假,“若非康親王妃察覺異樣,命奴婢們盯緊門戶,哪裡逮得住將柳勇才偷弄進彆院的侍衛,又哪裡能將這些吃裡扒外的丫鬟婆子一網打儘?”

所謂聽親夫一席話,勝謀十場局。

念淺安果斷一推四五六,將“功勞”全算在康親王妃頭上,即不暴露娘子軍是她的人,又將自己摘乾淨,言而總之受牽連的是薑家,被算計的是東宮和椒房殿。

高度一升華,就和她的清白名譽沒半毛錢關係了。

奶娘心中大罵放屁,麵上卻不敢順著話茬一樁樁對質。

早在被綁的刹那,她就深知大勢已去。

否則不會故意揭破柳勇才的身份。

郡王妃隻想害太子妃身敗名裂,如今由暗轉明失卻主動,這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隻能由她頂上。

“太子妃能說會道,怎麼不說說這柳勇才是何來曆?”奶娘心中悲涼,臉色卻不忿,“怎麼不說說薑元聰為何昏睡不醒,那些喊冤的又為何來得那樣巧?”

“媽媽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呀?”念淺安哪是能說會道,根本是胡說八道,“我是以果推因,又不是未卜先知。落花閣之事是媽媽設計的,我還沒問媽媽呢,媽媽倒來問人家!”

不就是扮嫩裝傻嗎,當誰不會似的!

奶娘莫名一陣惡寒,從身寒到心,忽然大放悲聲搶地磕頭,“是老奴豬油蒙了心!嫉恨太子妃做弟妹的比做嫂嫂的郡王妃還風光,這才費儘心思想為郡王妃出口氣!本想禍水東引,叫椒房殿和東宮正麵對上,哪想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既被太子妃、康親王妃識破,老奴認罪!老奴有錯!”

念淺安心道果然如此,如此舍身為主,隻能算是個好下人,如此為虎作倀,卻不能算是個好人。

好容易咳完的尚郡王妃仿佛聽傻了,掙出奶娘身下,一臉恨鐵不成鋼,“媽媽糊塗!我歡喜有六弟妹做妯娌還來不及呢,媽媽倒做起我的主兒來!竟、竟做下這樣的糊塗事兒!”

“是老奴的錯,全是老奴的錯!”奶娘轉身衝尚郡王妃磕頭,抬起血染雙眼一字一句道:“老奴瞞著郡王妃犯下大錯,不求活命,隻求不累及他人,不連累郡王妃!”

她願頂罪赴死,隻求不累及家人。

尚郡王妃垂下眼掉下淚,跌坐在地,“媽媽糊塗,媽媽好糊塗……”

念淺安邊暗翻白眼邊跺腳,剛嬌裡嬌氣喊了聲三嫂,就被眉頭緊皺的周皇後打斷,“你喝多了還是瘋了,好好說話!”

語氣動作惡心得要死,簡直忍無可忍!

接連被親夫婆母嫌棄的念淺安:“……”

周皇後和楚延卿果然是親生的,眼光品味一毛一樣。

於是放棄扮演嬌花,化身霸王花,“三嫂彆哭了,你這作態除了令人三如沒彆的。”

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難怪周皇後受不了。

她也受不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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