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姑聞言神色微動,轉瞬越發灰敗,一不掙紮二不做聲。
念淺安看在眼裡奇在心裡,暫時無暇他顧,抬起爪子霸氣一揮,“給我叫開太和門!”
幺幺零齊聲嬌喝,小粉拳無影腿齊上陣,霎那間氣勢駭人。
念杏章眼神驚豔,摩拳擦掌湊到念淺安身邊,“六姐姐,門前叫陣用啥名頭好?”
念淺安摸著下巴裝十三,笑得很高深莫測。
傳說兒女智商隨母親,安和公主卻不像孝靜長公主,冷酷起來更像劉乾。
劉乾所說,安和公主保不準已經看透,而後知後覺的念淺安,也已經咂摸出囫圇。
“狹天子以令諸侯。”她咧嘴嘿嘿嘿,“算不算大逆不道?夠不夠用來叫陣?”
念杏章雙眼放光,掏啊掏掏出藏在身上的一大捆鞭炮,再次虛心請教,“六姐姐,古有火牛衝陣,今兒咱也來一回?”
念淺安頓時嚇出雙下巴,默默看一眼不知念杏章打哪兒收羅來的水牛黃牛大黑牛,然後默默沒收鞭炮,表示還是彆來了,要是牛們一發狂不小心踩踏自己人虧不虧?
念杏章暗暗扼腕,掏啊掏又掏出兜在袖裡的橫笛,悠揚一頓吹,指揮著各種牛各種哞哞,配合著幺幺零的節奏撞門。
這什麼牧童吹迪群牛聽命的玄幻畫風?
畫麵太美念淺安不敢再看,清清喉嚨正要開口,就被姚氏搶先
打斷。
“娘娘隻管歇著,有事兒放著讓我來!”姚氏張嘴吃了滿口風雪,一抹嘴一叉腰,名為叫陣實為罵街,“兀那賊子!有本事禍亂後宮,有本事彆躲在門後裝王八!狹天子以令豬猴?我家小子不止帶了豬猴來,還帶了牛羊狼馬來!逆人倫逆天道的王八賊子,你們倒是把天子狹出來瞧瞧啊呸!”
她大字隻識半籮筐,女先兒說書倒是沒少聽,自認叫陣叫得超有範兒。
每每想裝十三次次都未遂的念淺安:“…”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差點忘了,念家兩府是個寶藏家庭,念杏章是寶藏男孩,姚氏就是寶藏怪阿姨!
吹橫笛吹得瘋狂跑調的念杏章也:“…”
此諸侯非彼豬猴啊親娘,母親肯定是故意口誤!
即辣眼睛又辣耳朵的念夏章忍無可忍,抖手抖腳爬下馬背,越眾而出背手而立,一開口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以史為鑒痛陳國法家法君君臣臣,一番討伐逆賊的繳文說得慷慨激昂,越響亮越忘我。
姚氏聽了片刻聽不下去又插不上話,邊偷打哈欠邊高舉清君側大旗,扭腰轉頭怒瞪眼,“看什麼看?趕緊跟著喊啊!”
先聽傻了又看傻了的門外百官仆從們:“…”
喊還是不喊,還輪得到他們猶豫選擇嗎?
不是管事就是小廝的一眾男仆扯開嗓門齊聲附和,呼喝震天。
退居二線的遠山近水兩臉感動:眼前眾誌成城的情景好振奮人心哦!
忍不住掏耳朵的念淺安一臉冷漠:總覺得今天乾啥啥不正經是怎麼回事?
她痛苦地扭過頭去,卻見大黃嘴裡叼小黑撒開狗腿踏雪狂奔,瞧見她就汪汪汪,脫出狗嘴的小黑喵喵喵,彈跳雪地黑毛球變白團團。
“四叔母!”念淺安不痛苦了,捉起小黑埋進大黃背毛,笑吟吟道:“大黃小黑能跑出來,可見東宮已然安穩。勞您帶它們回東宮,省得菲雪姐姐、李夫人記掛外頭的事兒。”
說著取下太子妃頂冠,塞給姚氏,“這份量夠硬夠重,您拿著防身。”
拿不是金子就是寶石的頂冠當防身武器,太子妃果然不缺錢隻缺心眼!
不過,算上兜裡腰裡的首飾荷包,今兒這一遭真真賺大發了!
姚氏手沉心活,費了姥姥勁才繃住嚴肅臉,任由大黃小黑領路帶上幾個幺幺零,往東宮通風報信。
她不擔心太和門這邊,念淺安也不擔心叫不開太和門。
哪想姚氏前腳離開,後腳太和門轟隆大開。
風雪不止,喧囂暫歇,門內情勢未明,門外一時靜默無聲。
近在眼前的太和殿同樣靜默,往裡是乾清宮,最深處則是養心殿。
圍守三處的禁軍紋絲不動,遠處一道矯健身影漸行漸近。
念淺安定睛細看,啟唇咦了一聲:居然是熟臉!
她笑看大綠葉,大綠葉卻笑不出來,回首看門內抬眼望門外:一頭秩序嚴正一頭群魔亂舞,兩相對比,總覺得帶足人馬的太子妃更像反派怎麼破?
心中槽多無口,麵上惜字如金,輕車熟路地口稱太子妃金安,照舊又低又快悄聲蹦字眼,“慢性毒藥。薑姑姑。吳正宣。一刻鐘。”
念淺安支愣耳朵細聽,頓時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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