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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時澤一驚,轉頭看見慕承輕身旁的喜婆焦急地四處張望,他急急忙忙朝白笙落行了一禮:“臣先失陪了。”
白笙落點點頭。
慕時澤得到回應後他便大步朝慕承輕走去,到了喜婆跟前不知說了什麼,看樣子應該是在道歉。
白笙落饒有興致的看著慕時澤的背影。
秋意未起,似是嫌熱,除了內襯,他隻套了一層薄薄的外袍。
白笙落目光放肆得打量著他挺拔的背部,在他舉手投足間仿佛能看透衣物見著他的肌肉線條。
慕時澤一直表現的很沉穩。
但是這份沉穩卻隻浮於表麵,他站在一旁,和慕家眾人有著輕微的格格不入,好似隻是為了融入周圍的人而故意裝的沉穩。
白笙落笑笑。
這位才學兼優的慕小公子,好像隻是在虛張聲勢啊。
時辰到,喜轎熱熱鬨鬨來到秦王府,穩穩當當地停在門前。
出轎娘子上前掀起簾子,伸手扶住慕承輕,跨馬鞍,步紅氈,拜禮成後,兩人雙雙進入洞房。
李啟,便是眾人口中的秦王了。
大俞皇家人丁單薄,皇上又忙於政事身心交瘁,無意再添皇子。
於是大俞便隻有這位秦王殿下和嫡長子李盈兩位適齡皇子。
其實宮內還有一位小皇子,年紀不過五六歲,名叫李願。
但由於年紀太小,很少出現在人們視野裡,大家久而久之便很少提起了。
近日皇上身體每況愈下,多次表露出立新皇的意思,但也未曾明說立儲之事,其實意思很明顯,是想讓這兩位皇子公平競爭。
如皇帝所願,兩位皇子確實也暗暗比量著。
而如今慕承輕嫁入秦王府,慕家便是明晃晃的站隊秦王。
李啟握著慕承輕的手消失在視野中。
剩下的眾人皆是各藏心思。
白笙落對他們這些幫派不甚在意,隻是覺得一向中立的慕家都開始站隊了,未來的局麵還真是難以預料。
而慕時澤麵色淡淡的盯著慕承輕的身影,袖中的拳頭緩緩握緊。
他心中其實一片茫然。
對於慕承輕,慕時澤不太清楚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
或許是成長過程中的依賴使然,他漸漸發現自己對慕承輕的感情隱隱超出了親情。
他心中惶恐,思來想去又覺得沒有到愛戀的地步,卻也分辯不清。
先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大逆不道地愛上了自己的長姊,恐慌異常。
但如今慕承輕嫁入,他心中也隻是鬱結,並沒有過多的痛苦。
也正是此刻,他才覺得,這種情愫或許不是愛情,隻是讓他被迫離開了一直給予他關懷和愛的人的不習慣而已。
但這份感情也還是讓他在此刻多出一份彆於常人的鬱悶和委屈。
白笙落眼神落在慕時澤身上,略有所思。
整個宴廳混亂一片,早已過了半百的官員們喝起酒來仍是不褪年輕時的豪氣,到處散落著一飲而儘的老頭,以及混在其中四處攀關係的新官。
慕時澤默默坐在角落喝酒,幾個前來搭話的人都被他好聲好氣地勸離。
白笙落笑意漸深,托著酒杯坐在他身旁。
他麵無表情地抬眼,本想再次禮貌驅趕來人,但見是白笙落,還是扯了一下唇,低聲道:“郡主。”
白笙落彎眼,克製不住的一曬。
慕時澤敏感抬眼:“郡主笑什麼。”
“沒有啊,”白笙落慢慢晃著銀質的酒杯,細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杯壁:“我隻是好奇,慕公子您為什麼會在自己姐姐的婚禮上悶悶不樂呢?”
慕時澤有些抗拒地皺眉,明顯是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但礙於白笙落的身份,他雖心中不虞,也依然控製著表情,隻是清清冷冷道:“我想這和郡主沒有關係。”
白笙落低頭抿去嘴角的笑意:“那好吧,我們換個話題,慕公子有喜歡的人嗎?”
“這也和郡主沒有關係。”似乎是覺得被冒犯了,他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像一隻被戳到了痛處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