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鴻飛笑著朝她揮揮手,轉身離去。
白府。
府內沒什麼人,但房間卻是一塵不染,想必是之前那些女子幫忙打掃。
白笙落躺在榻上。
她本是沒什麼困意的,但許是今夜太過驚險,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等到睜開眼時,入目便是慕時澤擔憂的臉。
見白笙落醒來,他連忙詢問道:“你沒事吧?”
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白笙落隻覺得渾身跟散架了一般,她起身坐了起來,隨口道:“我能有什麼事?昨夜戰況如何?”
慕時澤靜靜觀察了她幾瞬,才道:“昨晚激戰一夜,西洋軍潰不成軍,恐怕不日他們便會撤離大俞。”
慕時澤低低地說著,聲音和平日有所不同。
白笙落察覺到不對,皺眉看他:“你受寒了?嗓子怎麼這樣?”
慕時澤咬咬牙,沒應她的話,轉頭故意問醫師:“她現在怎麼樣?”
這時候白笙落才發現角落裡還站著一位醫師。
他有些拘謹地說道:“郡主氣息不穩,今後多調養調養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看郡主這脈象,似是近日操勞過多。日後切忌大喜大悲,不然可能傷及根本。”
沒想到這還有個大夫,白笙落呆愣一瞬,她轉頭看向慕時澤:“不是,你請醫師做什麼?”
慕時澤沒說話,那醫師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他都一一記下,送醫官離開後又沉默了半晌。
生氣了?
白笙落簡直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沒想到自己哪惹這小祖宗不開心了,隻好虛心求教:“你怎麼了?”
慕時澤深吸一口氣,突然開始說公務:“昨晚的口信我帶到了,素娘也很快安排了,你交給我的任務我都完成了。”
白笙落點頭,還是沒懂他為什麼生氣。
慕時澤抬眼看她:“那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完成了嗎?”
白笙落疑惑:“什麼任務?”
果然不記得。
慕時澤眼尾都有些泛紅了:“注意安全這個任務。”
白笙落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個詞讓他委委屈屈又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真的很難讓人再嚴肅下去。
白笙落向他挪近了一點,看著他的眼睛耐心哄道:“我是注意安全了啊,你看我是不是沒受傷?但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突然請醫師啊?”
慕時澤看了她一眼,道:“我問了胡將軍,知道你回了白府後就趕來了,但早上喊了你好一會你都沒起來,我就以為你怎麼了,這才請了醫師。”
沒想到還有這茬,白笙落訕訕笑道:”不是,我那應該就是睡太熟了。”
慕時澤又有些生氣,他道:“根本就不是,你那是力竭暈倒了。”
白笙落愣了一下,昨晚她確實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到暈倒的地步吧?
但看著醫官留下的藥,她隻好承認這個事實。
難道是這段時間戰事太多了?之前自己也沒這麼柔弱啊。
白笙落一言不發地想著。
慕時澤沉默地看她,突然湊上去歪頭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對上白笙落略顯錯愕的目光,他有些彆扭地道:“我不喜歡你受傷,也不喜歡你為了彆人冒險,哪怕這個彆人是萬千百姓。我也不喜歡你白著臉躺在床上,周圍卻全是報喜的聲音……”
他說著說著聲音都顫抖起來,手臂環緊了白笙落的腰,另一隻手摁住她的脖子,用她的唇,止住了自己的顫抖。
直到看到白笙落喊不起來的那瞬間。
他不作假的恐慌才讓他意識到,白笙落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是很重要的人了。
看到她受傷會緊張,會生氣,想一直保護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