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不是一個正直忠義之人嗎?
為什麼獨獨對自己這樣?
背叛、欺騙……是她哪裡不好嗎?
她近乎無助地想著。
一個接近她是為了郡主的權,一個是為了傳音閣。
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已經差勁到這個程度。
所有人接近她、討好她,都是為了她身上的某一個東西。
白笙落緊咬牙關,手緊緊地攥著被子,力道之大,連拇指都開始微微發疼。
胃又開始翻湧,難受的感覺很快漫延到了胸口。
心臟好似在被人抓住擠壓,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到鈍痛從胸口劃向全身。
她不由得乾嘔了一聲,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她不明白,短短幾個月,愛可以達到這個程度?
明明好像沒經曆什麼,卻好像什麼都不能再讓自己付出感情了。
白笙落笑了,她無聲地顫抖著,眼淚好像流了下來,又好像已經流不出來了。
她不知道。
好似已經失去五感了一般。
屋內很熱,但榻上卻依舊一片冰涼。
寂靜中,隻有火盆裡的火焰在跳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良久,一聲細細嗚咽從被子裡傳出。
壓抑又痛苦。
江一回到京城的時候,城內又開始飄起了小雪。
他不甚在意地拍去肩頭的細雪,飛快地向府內走去。
他輕輕敲了敲門,正擔心白笙落是不是已經睡了,裡麵便傳來了冷靜的聲音:“進。”
他推開門,白笙落麵色如常坐在桌前,握著筷子漫不經心地戳那盤明顯已經涼了的花釀驢蒸。
他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閣主,涼了就彆吃了,實在餓的話,屬下可以幫你去買點吃食回來。”
白笙落頭也沒抬:“說事情。”
江一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但自己要說的事情確實重要,便也沒問什麼。
他道:“我們封鎖水雲間挨個盤問了三個時辰,機要處完全沒有人越級進入,門鎖上和屋內的機關都沒有觸發。所以我們認定,應該是正常進去機要處的人順手拿走了資料。”
“排查過後,發現沒有理由無故進入機要間的是……”
他短暫地停了一下,似乎那個名字異常地令人難以啟齒。
白笙落了然:“是慕時澤對嗎?”
江一抬眼,見白笙落麵色無異才點頭確認:“對,所以我順著慕時澤的線往下查時,發現前一陣子江南出事時,慕承輕和秦王曾經出入過潤州傳音閣分部。素娘說,他們明裡暗裡地都在打探您。但是當時江南戰事危急,素娘也忘記將此事告知於您。”
白笙落點頭。
很好,那時候慕承輕還沒嫁入秦王府多久呢,就已經開始她的計劃了?
白笙落感覺自己已經快麻木了,隻能機械地聽著江一揭露那群人的醜惡嘴臉。
“在查探時發現,慕家姐弟常常私下見麵,並會屏退旁人,我查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但多半是奪嫡和契書。另外,關於李盈私通外邦的證據在您手裡這件事……”
白笙抬頭看他。
雖然很不願意替慕時澤說好話,但江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