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幾個暗衛隱隱猶豫。
然而,幾乎是轉瞬間,一道箭矢精準地射進被挾持者的胸膛。
江一眉心猛跳,迅速後撤。
下一秒,原先站著的地方就多了幾根箭矢。
江一抬眼,望向箭矢來的方向。
來者是下都督吳奉世之子,吳方。
江一嘲道:“本以為吳將軍是個忠將,這麼快就變成李啟的走狗了?”
吳方走近,聞言皺眉道:“江公子慎言,殿下即將繼位,吳某如今是在替聖上辦事。”
江一咬著牙點頭:“是,這就聖上聖上的叫上了?你們可還記得當今聖上究竟是誰?聖上又是如何對郡主的?”
吳方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太上皇已然退位。你還是不要抵抗了,免得聖上秋後算賬。”
“還說什麼秋後啊,他現在不就已經開始算了嗎?”江一寸步不讓,語氣與白笙落嘲諷的樣子如出一轍,毫不給人麵子。
“隻要你們不出府,我們就不會動手。”吳方深吸一口氣,明白與他打嘴仗沒有意義,便垂眸說道。
江一甩甩刀上血跡,挑釁一笑:“那我要是,偏要出去呢?”
吳方提刀,抬眼對上他的目光:“那吳某隻好失敬了。”
長安百姓酣夢一宿,等到日上三杆,才猛然得知新皇繼位,紛紛趕至城門目送李伯昱離開。
李啟站在城牆上,眼看著那馬車漸行漸遠,他慢慢的露出笑容,對一旁的太監魏卓說道:“三日後舉行登基大典。”
他知曉自己困不住白笙落太久,三日已經是極限。
魏卓愣住了:“三日?皇上,這是不是太趕了?”
李啟轉頭,滿臉都是被下位者質疑的惱怒:“你在違抗我的命令?”
魏卓連忙低頭:“奴才不敢。”
李啟:“那就趕緊去籌備事務,要和以往的登基大典一樣,不可缺漏半分。”
說完,他便下了城門,留下魏卓一人愁眉苦臉地想著對策。
慕承輕悄然問道:“殿……皇上,您為何這麼急著舉行登基大典?以往的陣仗都是要籌備一兩個月的,這次隻有三日,恐怕是來不及。”
李啟笑笑:“朕可不管這些,左右我三日之期已下,他們定然能辦到就是了。倒是你,”李啟抬眉看向慕承輕,後者連忙低頭,“這三日給我看好了白笙落,彆讓她有機會逃出來亂,亂了朕的大典。”
慕承輕眸色微斂:“是。”
丞相府。
“站住!”
慕時澤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來人:“父親,兒子還有急事,就……”
慕恭仁打斷他,厲聲說道:“什麼事情要比新皇繼位更重要?昨日皇宮巨變你就一直不在,這就是你身為錦衣衛做出來的事?要不是昨夜皇上無心計較此事,你以後還談什麼仕途?”
慕時澤垂下眼睫,抿了抿唇:“對不起,不知道會出這麼大事。但我現在真的有急事,必須要離開。還請父親準許。”
慕恭仁:“那你說說看什麼事?”
慕時澤沉默不語,眉頭緊鎖著。
慕恭仁嘲諷一笑:“既然說不出來,那就是不急了。”
見慕時澤還想再磨,他揮揮手:“不必再提,現在,隨我進宮。”
他沒有實權,根本沒辦法反抗父親。
慕時澤握緊拳頭,但還是無力地鬆開。
皇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