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件事很容易暴露,但恰好蠻族入侵,眾人的精力都放在打仗上,倒是給了白笙落可乘之機。
敵軍就在眼前,自己空有一身武力卻不能上場殺敵,甚至在父親和沈家父子的指揮下,擊退蠻族根本不需要自己。
對於她而言,這是一件特彆痛苦的事情,一切都在向她宣告,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
但她不是那種會自怨自艾的人,在準確地評估出自己的身體狀況和可以承受的運動量後,白笙落果斷的潛入敵營尋找可以利用的機會。
白易平臉都快黑了,沈崇也無奈地看著她。
白笙落在幾人的目光逼視下連忙轉移話題:“說回正題,我在他們營內發現,他們的糧草應該是剛運到,還沒有來得及卸貨,糧車都集中西南角,我們可以直接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白笙落挑眉暗示沈潛接話,後者接收到信號,馬上道:“我覺得可以,但是還是得確定一下糧草有沒有變換位置。”
他看向白笙落:“你什麼時候去的?”
白笙落:“十六。”
沈潛點頭,冷靜分析:“這兩三天大仗沒有,小仗一堆,不能保證糧草沒有移動。”
白笙落點點頭,她剛張嘴想說什麼,就被白易平堵了回去,“陵遊,你帶幾個人去探探。”
又不讓她去。
白笙落癟了癟嘴。
沈潛點頭,他拍拍白笙落耷拉下來的腦袋,輕聲安慰:“放心。”
白笙落看著他,沈潛接著說:“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出發。”
白易平道:“好,叔年,你安排一下,一旦陵遊傳回糧草還在的消息,立刻兵分兩路,奪下這批糧草!”
叔年是沈崇的字,聞言,沈崇應聲,轉身與沈潛一同出去。
營內頓時隻剩下了父女二人。
白易平沉默地看著白笙落,白笙落知道他又要糾結自己偷溜出去的事情了,也抿著唇一言不發。
營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良久,他歎了口氣:“罷了,下次注意安全。”
白笙落意料之中地點點頭。
白易平無奈地瞧瞧她的腦門:“我算是知道了,現在誰也管不了你。”
“哪有。”白笙落拽拽他的衣袖,麵不改色撒嬌:“我可聽話了。”
是夜。
西涼鐵騎兵分兩路,一路突襲赤羽前方,一隊趁機繞後奪取糧草。
白笙落坐在主帳內,似是思考般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門簾撩開,她驟然站起,目光緊緊看著報信的士兵。
“糧草到手!”
白笙落呼出一口氣,緊繃了大半夜的神經頓時鬆弛下來。
她點點頭,說道:“他們回來後帶一堆人提防一下外圍,不用太多人,蠻族多半不會攻來。剩下的人好好吃一頓,這幾日辛苦大家了。”
說完她便回了自己帳內。
餓了近三日的將士們終於吃上了熟米。
京城。
慕時澤沉著臉看著暗衛送來的戰報。
他乍然冷笑一聲,麵前跪著的暗衛一個激靈,緊閉著嘴不敢多言。
慕時澤緩緩將戰報的一角貼近一旁的燭火。
火苗跳躍,很快沾上信紙,他靜靜地看著戰報一點點湮沒在火裡,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拍拍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