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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深聽聞此言,暗自深吸一口氣,忍著從腿上莫名騰起的燥熱,沉聲說:“小事而已,莫要攀比。”
但鹿厭卻將孩子天性貫徹到底,扭捏著想要答案,下一刻腰間又大掌止住,且這次握著的力道遠比方才更大。
謝時深恨不得趕緊停止這場鬨劇,為他盤好青絲後,看了眼對麵僵笑的精英,輕輕頷首示意莫要見怪。
精英的心思掛在鹿厭身上,用體貼謝時深的方式打圓場說:“其實都是孩子罷了,日後有我在,必不叫楚公子糟心。”
謝時深客氣附和道:“還請多指教。”
精英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下一口壓驚,餘光不斷掃過鹿厭的身子。
鹿厭察覺到精英的視線,打算給他一點下馬威,省得不懂知難而退。
隻見鹿厭向後倒去,窩在謝時深懷裡吵鬨,“爹爹,我要你哄我,你快哄我。”
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要的謝時深:“......”
在旁人看來,鹿厭便是百月大的孩子瞎胡鬨,實際上,鹿厭懷疑自己此刻像個弱智,若非在大庭廣眾之下,隻怕命不久矣。
謝時深端詳著他的撒嬌,實在無法將眼前一幕和前世重疊,前世的他是否會頂著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做儘這些令大家都尷尬的行為?
思索間,謝時深無奈配合道:“彆鬨,先辦正事。”
鹿厭大膽瞪他一眼,“什麼事情比我還重要?”
“什麼事都沒你重要。”說罷謝時深看向精英,“見笑,我家孩子有些任性。”
怎料精英主動請纓問:“可需我出手相助?”
但未等謝時深回答,鹿厭搶先拒絕說:“我不要你。”
精英尷尬一笑,自以為魅力不比謝時深差,便用一種哄人的語氣和鹿厭交流,“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何嗎?”
鹿厭感覺有一股自信撲麵而來,心中生了排斥,下意識便回道:“你不配。”
此言一出,精英嘴角的笑容僵住,熱臉貼冷屁股之舉令他惱羞成怒,眼底閃過一絲戾氣,卻礙於麵子並未拍案起身,而是壓著怒意,陰陽怪氣道:“看來這孩子還是缺乏調/教,委實少了些素質。”
鹿厭後知後覺他在諷刺自己,回頭問謝時深道:“爹爹,我的素質呢?”
謝時深唇邊勾著笑看他,一本正經答道:“不見了吧。”
對麵的精英被兩人的對話氣得不輕,倏地站起身。
這一站,頓時引來旁邊茶桌眾人的注意,方才有人豎著耳朵吃瓜,這會兒見他們要翻臉,群眾手中的瓜子都顧不上磕,隻顧著吃他們的瓜了。
精英梭巡一圈四周,捕捉到百姓偷看的眼神,氣急敗壞盯著麵前兩人,指著鹿厭斥道:“楚公子,你家這種孩子,送上門我都不會要。”
聽聞不要自己,鹿厭有些不解,畢竟此人方才種種行為都表示自己的意圖,這麼快變卦,委實讓人有些意外。
鹿厭帶著震驚問:“不要我?難道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精英被堵得啞口無言:“你!”
他實在無計可施,因為鹿厭此刻躺在謝時深的懷裡,清澈無害的雙眼帶著自責,襯得精英像極了加害者。
鹿厭實在瞧不起這等心懷叵測之人,打著相親的旗號,實際帶著男寵四處騙婚.
他撚著一撮褐發在指尖纏繞,故意說道:“出來這麼久,還不回家哄孩子嗎?”
精英神情一頓,麵子有些掛不住,為了保住僅剩的體麵,他不能對鹿厭辱罵,隻能朝謝時深嘲諷道:“你們家真沒品。”
豈料話落,角落裡看戲的謝允漫立刻起身,抄起桌上的茶杯,快步朝著精英疾步而去,一瓢水從眾人餘光出現,直直潑向精英的臉上。
周遭吃瓜的百姓:“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