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虎卻是天生的能說會道,最愛打聽小道兒消息,好在眾人麵前顯擺。如今葉師兄問起,正是發揮他的特長,讓他有了個很好的展示機會,孫二虎忙道:“葉師兄還不知道麼?李保早就不在外門管事了!自從在外門大比上,李保敗在葉師兄手下,後來被周長老收為親傳弟子,嘿嘿,也算是前程遠大!”
“周長老?是周衝師叔麼?”葉淩寒星般的眸子中,泛出一股冷意,隨即一閃而逝,並沒有讓孫二虎察覺到,反而恭敬的稱呼了一聲周衝師叔。
孫二虎酸溜溜的道:“不是他是誰!聽說周長老已經許諾了李保,隻要李保進階到練氣後期,就向天丹仙門舉薦!葉師兄,你想想,這得多大的造化!咱們藥穀宗弟子,隻有在此生有望築基之後,才有機會拜入仙門。李保這家夥倒好,靠上了個好靠山,隻因周長老原來是仙門的二代弟子,是派到咱們藥穀宗做幾年的長老,令李保這家夥抱了個粗腿,拜入仙門的難度小多了。”
葉淩的神色變的凝重起來,他倒不是嫉妒李保能有這等造化,而是在揣摩周衝這老狐狸大力提攜李保的深意!
“周衝這老賊著意栽培李保,為的是什麼?絕對不是看中了李保那廝的靈根天資,隻怕多半兒還是衝著我來的!難道經過時間的推移,依舊無法令周衝對天降寶光一事淡忘麼?”
葉淩沉吟了片刻,暗道李保這個蠢材說不定已經被周衝耍的團團轉。
想到這裡,葉淩立刻提高了警惕!吩咐道:“孫二虎,去,悄悄的給我請李保來!就說葉某多日不曾拜會,今日特地請他來南穀藥圃做客。”
葉淩隨意編了個由頭,總之無論是什麼理由,李保聽到主人召喚,不敢不來!
孫二虎卻會意錯了,以為是葉師兄聽說李保有望早日拜入仙門,有意拉攏示好的。
“對了,知會過李保之後。你去楓橋鎮一趟,打探些有趣的、有價值的消息回來。”
葉淩又隨口吩咐道,他倒是很想知曉,南聖宗少宗主之死在楓橋鎮周邊掀起了多大的風波!尤其是老宗主築基九層的唐雄會不會詳細調查此事?會不會從昨日逃走的散修口中問出一絲端倪來,這些都是葉淩關心的。
但此事正在風頭上,葉淩還不能外出露麵,正好派孫二虎去打聽。
孫二虎微微一怔,訕訕的問道:“葉師兄,您說的有趣和有價值的消息,指的是什麼?是關於鳳池宗的女修,還是楓橋鎮上的美女?這些屬下都熟!”
“呸!”葉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皺起眉頭嗬斥了孫二虎一頓,冷冷的道:“我所關心的是楓橋鎮周邊有什麼大的風波?哪裡有天材地寶降世?還有哪個大商會正在舉行拍賣會,哪個藥鋪又新進了一批稀有靈草?這才是你要打聽的方向!可懂?”
“懂!懂!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
孫二虎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再一次的拍馬匹派到馬腿上去了,隻能是自認倒黴。孫二虎唯唯而應後,灰溜溜的出了南穀藥圃,依著葉師兄的吩咐去辦事。
葉淩繼續在竹舍靜修,沒等多久,天還不到正午,一個乾瘦猥瑣的身影急匆匆的趕來,悄然站到了葉淩麵前。
李保生怕外人察覺,給葉淩神識傳音,弱弱的問道:“主人,喚我來不知有何要事?”
葉淩一陣冷笑:“聽說周衝那老家夥許諾了你不少好處?可有此事乎?”
李保誠惶誠恐,嚇的兩腿直打顫,賭咒發誓的辯解著:“確有此事!但是在李保心目中,惟有主人二字!絕不敢做出任何背叛主人的事情。小的被迫拜了周衝為師,暗地裡卻對主人多有回護,給主人處理掉不少麻煩事,天地可鑒啊!”
李保拚命的表起了忠心,深知魂血在主人手裡,隻消主人的一個念頭,他的魂魄就會隨著魂血的消亡而徹底消散!
葉淩見他的神情不似作偽,點點頭道:“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背叛就是死!一邊是周衝許諾你的好處,一邊是你的性命,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李保慌忙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頭求饒道:“主人息怒,小的所言是實,斷斷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任由我那該死的師父怎樣威逼利誘,小的卻總是陽奉陰違,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主人不利的事情。”
“起來!南穀中還有彆的外門弟子,當心被彆人留意,傳到了周衝那老賊的耳朵裡。以後你凡事都給我小心謹慎些!”
李保聞言,心中一凜,立刻直挺挺的站起來,好不容易才裝成了自然的模樣。
葉淩問起他近日裡周衝老賊的情況,李保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原來在葉淩閉關期間,築基長老周衝曾不止一次的派李保到葉淩的洞府附近探查和監視,李保卻都是裝裝樣子,走個過場而已。甚至在葉淩上長溪原野曆練時,周衝也曾關照過李保,命其時刻注意葉淩的動向,卻被李保編了套瞎話,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