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慈:“怎麼?這裡也歸你的刑事堂管?”
趙訣意:“我和七圓他們追查妒厄花妖的蹤跡來此的,這妖是妖族的十七明妖之一,你……最好早日離去。”
妒厄花妖,傳聞裡在青陽郡失去蹤跡的大妖,瓊慈從小聽著這隻妖的傳說長大,每年都有不少人來青陽郡欲殺此妖成名。
但十六年過去了,妒厄花妖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任何消息流出。
瓊慈:“我不。”她身負諸多逃跑靈器和符籙,就算是十七明妖之首在此,也能逃脫。
趙訣意說的話她是一句也不想聽。
她有意唱反調:“既然是這麼厲害的大妖,你必定已經回稟族中,會派境界更高的前輩來此,那我何必離開?”
趙訣意氣極:“你真是愚蠢到一種境界了。”
瓊慈:“不關你事。”
趙訣意彆過眼,徹底閉了嘴。
話不投機半句多,拿來形容她和趙訣意,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瓊慈有意再惡心他一下,笑道:“我和我未婚夫一起來的,他會保護我的。”
不知道為什麼,提起薛白赫,趙訣意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格外暴躁。
瓊慈隻能歸因於趙訣意更為眼高於頂,看不起除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果不其然,趙訣意:“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彆人身上,我錯了,你是蠢得毫無救藥。”
瓊慈:“那像你這樣,自恃劍法高超,追蹤妒厄花妖反被重傷,連累族中同輩。若不是我收留你,你今日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說誰更蠢呢?”
趙訣意臉色泛青,唇色淡了許多,一半是是因為被重傷,一半是被氣的。
可更為雪上加霜的是,此時此刻,從門□□發出一道更為劇烈的殺意。
偏偏這個時候,他身受重傷,趙瓊慈最愛嘴硬,實則打鬥能力平平,又怎麼讓她來頂上。
趙訣意握著劍,朝著從門外蓬勃而來的劍光重重一揮——
兩道劍光在中間相撞,分不清哪道的光更為熾烈,像是兩道奔流而下的瀑布在最低點彙聚那般——
趙訣意咬牙堅持著,終是靈力不支,身軀重重地撞在牆上,嘔出一大口血來。
浸著烏黑的血在地上漸漸散開,映照出趙訣意蒼白的臉。
瓊慈眼神微動。
然後趙訣意用劍撐起身子,儘力挺直脊背:“妒厄,皆是我追蹤你來此,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若傷及無辜,七大望族絕不會放過你。”
他飛速對瓊慈道:“還不快跑!”
草藥和鮮血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像是某種死寂來臨前的征兆。
然而灰霧散去,在破破爛爛的木門之後,露出來的是……一襲白衣,手持長劍,神色微冷的少年。
……是薛白赫。
但神色裡的那一點冷意,也在看清楚醫館裡的情況後,迅速消失了。
看清情況後,薛白赫及時收了劍,他施施然走進醫館,道:“咦?怎麼是趙訣意?我以為……”
以為什麼呢。
瓊慈及時打斷他的思緒,語氣也很衝:“薛白赫,你有病啊。用威力這麼大的劍法,你是想把醫館拆了嗎?”
大小姐難得發這麼大的火,薛白赫知曉此時自己應該乾脆利落地道歉,但不知為何,心頭也升起些微妙隱秘的不快來。
“剛沒注意,我待會就把它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