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慈:“姐,你說,大長老他……是不是挺難受的,他也許……”不想這樣活下來。
她關於大長老的記憶不多,卻也記得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甜滋滋的糖葫蘆和老人笑得眯起來的眼睛。
趙和曦:“父親這麼做,大長老也同意,自然有他們的原因。我們做小輩的,什麼也改變不了。為今之計,也隻有多加修行,早日突破境界。”
瓊慈悶悶地應了一聲,道:“可是……我也了解過融合醫道,大長老的靈脈已經與妒厄花妖連通了,這在醫道上稱為‘溶心’。”
“即使是在融合醫道盛行的時代,這也是被禁止的。因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妖物反過來控製住。”
她的語速很快,更為嚴重的後果還沒有說,那位曾經大鬨明鏡台,險些使明鏡台覆滅的聖者,就是用了“溶心”。
趙和曦:“瓊慈!”
她對這個妹妹的想來有求必應,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察覺到語氣有差,很快緩和語氣:“瓊慈,青陽趙氏不能沒有聖者。”
她到底是被培養的下一任家主,幾乎是見到大長老的一瞬間,就明了父親和長輩們這樣做的原因。
“如果大長老死了,我們所擁有的資源,所依仗的力量,也許會少一些,也許會不複存在。”
瓊慈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明白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與姐姐在這裡爭論並沒有意義。
“我知道了姐姐,是我想岔了。”她搖了搖姐姐的手臂,露出一個很可憐的笑容。
語氣也很軟——“你彆不高興,你這樣麵無表情我很難過的。”
趙和曦歎口氣,無奈道:“你那些話啊,可千萬彆在彆人麵前說,回去好好休息吧。
*
這一天天的,先是薛白赫斷臂,又被迫得知了家族的密辛,瓊慈也是蔫蔫的。
她不想去回春館,便溜達到了煙行書院。
還未有踏進書院的門,她便應聽到了一聲洪亮的“下棋咯,下棋嘞,下棋——輸一把一百玉魄,贏一把一千玉魄!”
調子不是青陽郡這邊的調子,帶了點蜀地的口音。
瓊慈一聽就聽出來這是方見桉的聲音,靠著門邊偷摸探頭一看——
便見一位身著黑衣的少女,立了個茶水攤攤,擺了一副棋盤,泡了一壺茶。
聞到這茶葉的香味,瓊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方見桉耳朵很靈,偏頭看過來,笑眯眯道:“原來是瓊慈啊,快來快來,快過來,我今天生意還沒開張呢!”
還是沒躲過去。
瓊慈慢吞吞走過去,氣定神閒地坐下,施施然拿起一枚黑子……然後被殺了個片甲不留qwq
她給出一千枚玉魄,認真道:“見桉啊,你這樣是不行的,書院裡的人誰沒跟你下過棋?我覺得吧,應該換個地方擺攤。”
方見桉開心地收下玉魄:“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咯。”
瓊慈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道:“還是宋夫子的茶香啊,這比我們家的淮水青霧茶還香……”
“但你這樣偷拿他老人家的茶,我們待會兒不會被毀屍滅跡吧?”
其實瓊慈不太會品茶,但宋夫子對自己的茶葉愛之如命,這樣一想,喝起來自然就香了。
方見桉:“趙瓊慈師妹,我聲明一下啊,這次可不是偷的,是宋夫子給我的,讓我下棋的時候喝。”
這說話的功夫,倒真有人來見桉的棋攤——“師妹,我來試試你的棋藝。”
瓊慈偏過頭,想看看是哪位壯士敢和見桉下棋,這不是妥妥地賠錢嗎。
這一看,又是位熟人。
施斐衍手持一把折扇,腰係金腰帶,一身金紋白底的衣袍,所戴之冠銀光閃閃。
這身裝束還真挺……彆致的。瓊慈的目光不免停留得久了一會。
施斐衍衝她眨眨眼,“怎麼樣,師妹,師兄今天是不是格外玉樹臨風?”
瓊慈:“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施斐衍利落地將扇子一收,道:“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