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鼻梁上發了顆痘痘,那是疾厄宮,”莫關山隨口道,“今晚估計就能消下去了……哎師傅!”顯示空著的出租恰好經過此處,在他的招手下停下來,他拉開車門先坐上去,道了聲,“往北開。”
關裴抖了抖傘上的水也跟著坐進去,“她昨晚熬夜呢,發痘痘也正常呀。”
“你就沒發啊,”莫關山想也沒想。
關裴眨了下眼睛,笑吟吟地靠過去了點兒,“看得那麼仔細啊?”
她身上帶著雨水拂身而過的水汽,濕潤清新,莫關山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我本來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那東西偏偏盯上它,不過現在猜出來為什麼了。”
這副神情也太顧左右而言他了,關裴想笑,想起醒來時候蓋在身上的毯子就更想了,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問下去了,“為什麼呀?”
“她身上有個護身符,”莫關山說,“那上頭的氣息和傷到血屍的那人留下的氣息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還真的是記仇,隻是記的不是一眼之仇,關裴嘖嘖稱奇,“原來這片大的地方還有貨真價實的同道中人。”
莫關山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高手在民間多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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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將近十二點,雨基本已經停下來了,隻有一些斷斷續續的毛毛細雨,像雪白的飛絮一樣在風裡斜斜地飄著,被時有時無的路燈照得如同絲絲縷縷的銀線。
眼看著車子已經過了出城的橋。
出租車師傅忍不住轉頭問:“還往前啊?”
“您開便是。”莫關山道。
“再往前就是野地了啊,這都出五環了,”師傅道,“這大晚上的,你們要往哪裡去啊?”
“您再往前開一段就是,”關裴附和道,“我們就是要出城。”
那血屍白日裡見不得光,夜晚受了傷,多半是回棺材裡頭休養去了。
師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關裴。
莫關山估計要不是關裴看起來沒半點被強迫的樣子,司機這會兒就該報警了,對方最終歎了口氣,露出為難的神色,“實話和您說吧,外頭那片野地以前是亂葬崗,埋過不少人,我……”
哦,莫關山了然,從善如流地接口,“您能送我們到哪就到哪。”
師傅聽了這話就跟得了大赦一樣,油門一踩刹車一踩,開出十來米就把他們放下了,掉了個頭,一騎絕塵而去。
關裴麵無表情地站在寒風裡,半晌,幽幽道:“你剛剛就不該說那句話的。”
“哈、哈、哈哈……”和她一起當木樁子的莫關山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咱們、運動運動,走兩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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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會兒雨已經不下了。
在哪裡看到過,一個人淋雨那叫敗犬,兩個人那叫浪漫,莫關山一個人風裡來雨裡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和個漂亮姑娘一起在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嶺散步。
可惜了,時機不對,地點也不對,他們即將要去做的時候也和浪漫毫無關係。
關裴不近不遠地和他並肩走著,時不時搭兩句話。
往前走了幾十米,依稀能看見前頭偏出土路的、光禿禿的樹林,符咒方向就在那裡,他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