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見柳禾風特意還提了桃花鎮上的事情,臉上瞬間便有些掛不住了,但還是強顏歡笑地說道:“哈哈,是啊,七八年沒見了,風哥兒也長高了,像你爹。”
柳禾風見老太太妄圖蒙混過去,就悄悄給柳荷翡使了眼色。
接到柳禾風暗示的柳荷翡從後麵走了上前,狀似無意地拍了拍華貴的衣服,又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珠釵,滿眼無辜地問道:“奶奶還來過鎮子上啊,什麼時候啊,我怎麼不知道?”
“啊”,柳禾風立馬裝作萬分吃驚,連音量都提了幾分:“奶奶來鎮子上你都不知道啊,你彆說你了,我都有點忘了,是來乾什麼來著,奶你還記得不,你看孫子這記性,光記得您來過,忘了您來找我們什麼事,是啥要緊事嘛?”
說罷,柳禾風一臉戲虐地等著柳老太太,隻等著她開口。
聽了柳禾風和五丫這一唱一和,柳老太太和柳家大房哪還有不明白的,等著要他們沒臉呢。
本就是個暴脾氣的大丫如此哪裡還能忍住,立馬便跳了出來,罵罵咧咧地朝著柳荷翡道:“五丫,才去揚州城多久,忘性這麼大,非得挑出來嘛!”
原本族中眾人隻以為是什麼小事給忘了,但是現在這大丫一張嘴,眾人皆是豎起耳朵聽了起來,想不出這其中還有故事呢!
隻準備淺淺亮個相就罷了的柳荷翡被大丫這麼直接點名,哪還有退讓的道理,當即回懟道:“大姐,對了,還真忘了跟你說,我改名了叫柳荷翡,還有彆老瞟我的衣服!”
柳荷翡話音剛落,人群中本來隻是竊竊私語的聲音瞬間都轉為了哄笑。
麵上掛不住的大丫此時隻舉著手,食指直直地指著柳荷翡,竟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了爽快後的柳荷翡則是輕輕拍了拍衣服,又扶了一把珠釵,才走回柳家二房中間。
“哎,誰讓你從“禾”字輩的”,原本已經被說得無力反駁的柳老太太立馬抓住了這一句,反問道:“你這丫頭片子誰讓你從“禾”字輩的,咱們族裡還能讓丫頭片子從“禾”字輩?”
隻是看熱鬨的族人聽了柳老太太的這話,也是被點了一下,反應過來了,是啊,女兒怎麼能從“禾”字輩呢。
這勢頭隱隱竟是有些要翻轉了,便是族長都忍不住出來問柳禾風道:“這五丫怎麼從了“禾”字輩啊,這可不合規矩,就是你考中秀才,這事也不妥啊。”
看著語重心長的族長,麵露不喜的族人,還有幸災樂禍的柳老太太和柳家大房,柳禾風此時開始佩服楊荷花的遠見了,還好當時改了個同音字。
柳禾風依舊維持著規矩的微笑,朝著族長作揖後,開口道:“族長,這事咱們可是按著族裡的規矩來的,姐姐的這個“荷”字可不是咱們柳家男兒的那個“禾”字,我都是個秀才了,哪能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呢。”
“是啊”,柳荷翡也立馬為自己辯解道:“這個“荷”是荷花的“荷”,族裡難道說不能用同音字嘛?”
族長見柳禾風又是解釋了一番,又是擺出了秀才的身份,再加之確實不是用的族裡男子的輩分的“禾”字,也就將這件事揭了過去。
在場族人中,除了柳家大房臉色鐵青,還欲反駁,其他人皆是已經接受了。
最終寡不敵眾,柳家大房也隻得將這件事過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