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等兩個孫子大了一點,也算是能分擔一些,隻是還是杯水車薪,直到後來養了豬。
當初是楊老爺子買了兩個豬崽子,養了大半年也就跟村裡其他人養得出不多,大家自己都吃不上飯,怎麼能談給豬吃飽呢,是以大多是豬都是消瘦的,直到生了那三個豬崽子。
這也最是讓楊成跟楊老爺子稱奇的地方,就那三個豬崽子,就是養得好,就是它們養出來的豬崽子也是膘多的。
就是從那之後,這個楊家也算是找到了一個賺錢的路子。
一家子平日裡除了種地,就是養豬了,一養養了七八年,現在是養得青瓦房子也蓋好了,孫媳婦也娶了。
楊老爺子跟楊老太太一想到這個,就老是念叨著,兩個孫子成親,他們就是閉眼也安心了。
聽著楊老太太絮絮叨叨了許久,柳禾風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她細細地聽,聽著外家過上了好日子,此時她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抽中了那個獎勵。
看著眼中泛著淚光,眼光飄向遠方的楊老太太,楊荷花抬手覆在了她那雙飽經風霜的手上,安慰道:“娘,日子已經好了,哥哥在天之靈看著咱們也就安心了。”
“是啊”,楊老太太那雙渾濁的眼中有湧出了淚水,她抬手抹著並說道:“楊年他可以安心了。”
說完竟是再也控製不住的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還抱怨自己道:“都怪我啊,當初他非要去揚州城那家,我要是攔住了多好啊,是我沒攔住,我害了他啊。”
楊老太太此話一出,楊老爺子也是控製不住了,他雖然不言語,眼眶卻已經紅了。
是啊,當初為了討回公道差點把家底都給掏空,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這樣的傷痛又怎麼會因為時間就被撫平了。
被掩蓋在歲月靜好下的,是更加洶湧澎湃的悲傷與懊惱。
想到此處,柳禾風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原本她考科舉,隻為了在柳家能有一席之地,隻為了自己能活得恣意,如今看來這遠遠不夠,她要走得更遠才行。
放下飯碗,柳禾風走到楊老爺子的麵前,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地問道:“外公,當年舅舅的死,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看著柳禾風這堅毅且倔強的眼神,楊老爺子幾次張了張口,最終歎了一口氣,說了起來:“當年你舅舅才十八,你彆說老婆子,當年咱們楊年也算是村裡的俏小夥子了。”
“是啊”,楊老太太接過話茬,回憶起來了二十多年前的楊年,愈是回憶,那些以為早已忘卻的模樣場景竟然清晰了起來,她滿懷思念地說道:“還記得當年柳家以前那個老族長家的小姑年天天追在楊年後麵跑呢,就是後來找了一個隔壁村的姑娘,也是一枝花呢。”
柳禾風靜靜聽著兩位老人回憶楊年,那是活在記憶中,一直還是年輕模樣,身形高大,總是臉上帶笑的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