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找出一份故牒,交與柳禾風:“大人,這是南林府下的故牒,年前咱得把這稅銀收齊,運到南林府衙。”
柳禾風接過故牒,細細看起來,良久才放下。
“按理來說,這征稅分成兩次,才能輕鬆一些,隻是咱們到這裡就已經六月了”,她抬眸望向白潤瑾,麵色凝重。
白潤瑾也是眉頭緊鎖:“是的大人,若是分攤兩次,四月征收一次,八月再征收一次,就會輕鬆不少,現在一下子便要收齊一年的指標,著實會有些吃力。”
柳禾風目光看向遠方,陷入沉思。
許久,才是極其艱難地說道:“如此說來,這次征稅要下很力氣了,先得保證稅收,保住官職,才能想著後頭的事情。”
白潤瑾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當初他願意跟著柳禾風這一路從揚州來到閩南,便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敏銳與果決。
若說剛開始跟著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
如今這接觸下來,樁樁件件都在彰顯著,這初出茅廬的柳知縣,是個有手段的。
“大人明智,不知大人對於征稅人選有何看法”,白潤瑾接著道。
柳禾風仔細盤點起來:“這征稅的事,一直都是由鄭縣丞負責盯著,具體出力氣的就是那些鄉紳和衙役,這次事出緊急,還是得仰仗著他們。”
“想要達到指標,這些人該喂飽就要喂飽,如此他們才能積極去乾活;當然,也要軟硬兼施,若是有些做得太狠的,也得拉出來殺雞儆猴”,柳禾風接著道。
白潤瑾附和道:“大人所言極是。”
與白潤瑾商討完征稅的事,柳禾風便回到了正堂後的屋子,這裡是她處理公務的地方。
柳禾風特地給這個屋子起了個名字“風荷堂”。
為了方便,她還特地自掏腰包,給自己雇了個長隨,也就相當於秘書。
這長隨平日裡便直接呆在風荷堂外頭的大廳裡麵,隻等候著柳禾風的差遣。
柳禾風才進了風荷堂,那長隨就十分有眼色的端進來一杯茶。
見他端著茶進來,柳禾風道了一句:“放著便可以了。”
等長隨退出,她坐下端起茶,細細品著,並一邊回憶著征稅的事。
和白潤瑾的探討,讓柳禾風的思緒也是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如此,她便要開始考慮跟荔縣的大族們都聚一聚了。
隻是,這件事還不能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