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畢業分離前,大家坐在一起,聊著去向。
薑蝶珍咬著嘴唇,吞咽了一下,認真做出考慮。
“是一家特彆好的奢侈品公司!之前投遞職位,老是因為還沒有畢業的原因,被拒絕。校招的時候,我看到好多同學的簡曆都被公司留在了桌上沒有帶走。但是他們公司不一樣,投遞的每一位同學,都收到了小鑰匙扣的伴手禮。”
她的眼睛漾著光,把自己小公寓的鑰匙拿出來。
上麵有一隻君恩黑白條紋配色的小熊,綴連著一塊銘刻著JUN疊字的銘牌。
“可愛吧,我的熊熊和他們的都不一樣,上麵有一顆特質的愛心。”
“很好看。”
男人垂眼觀察,眼睛不知道是落在鑰匙扣上,還是落在她纖細粉白的小小掌心上。
其他男人看到這隻宛如潮濕梨花一樣的手指,會揉捏著把玩,給單純的她看手相嗎。
景煾予不著邊際地想。
可他卻覺得這隻小手空空的,乖得像小貓爪開花。
勾著他想為她套上戒指,宣誓據為己有的癮症。
薑蝶珍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攤開手和他說話,有些緊張。
掌心滲出一些細汗,鑰匙扣也被熱氣暈白了。
“之前和朋友聊天,就覺得這好像是我的護身符!我打算帶著我的小熊去麵試。”
“我呀很喜歡小動物之類的,我發小家裡,還有一隻之前我撿到的流浪小貓,在雪地的垃圾裡瑟瑟發抖,毛打了結,是臟臟的白色。因為媽媽貓毛過敏,所以寄養在他家裡,那些罐罐和貓條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
薑蝶珍手指微微蜷曲:“所以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景先生呢,你喜歡小動物嗎?”
他笑而不語。
最後才淡淡道:“嗯,人對動物的態度,和對弱者的態度是一樣的。憐憫是一種美德,你很有善心。”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撫慰她,肯定她。
察覺到男人的眼光,漫不經心地掠過她。
桌上拂動的裙擺微漾,被風吹得蹭動他的褲腿。
兩人看似一點接觸都沒有。
畢竟發生了昨晚的事。
本來她不太敏感,但現在其實薑蝶珍心跳,比交疊的衣料還亂。
薑蝶珍坐直了身體。
她大方的端坐在陽光裡,貝齒露出來一點甜笑。
“景先生,你覺得我穿這套衣服去麵試,可以嗎?”
女生說完了,才覺得自己說話不妥,這昂貴衣料是那個人送的。
她和他現在的關係還很陌生,到不了調情的撒嬌。
比如情侶相處中,會問另一半,裙子好看嗎的嬌嗔。
景煾予凝視著她。
靜默片刻,倏忽間,他慢條斯理地笑了起來。
“你的耳廓到脖頸的位置很美,我舍不得烙下痕跡。聽聞你麵試的是奢侈品公司,我想那些珠寶,需要你來展示。”
就算薑蝶珍再不蕙質蘭心。
她也知道,收下他給予的珠寶。
兩個人之間的微妙平衡的關係,就被打破了。
她有些不安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細聲細氣地問:“景先生覺得,有什麼需要我修飾的地方嗎。”
聽罷,他邁開長腿,側身向她靠近。
前廳外麵的一方青藍天空,還有朱紅簷簾。
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遮擋得徹底。
溫暖的陽光在他身後照射,光影給他鍍上了一層毛絨的柔邊。
他深邃眼瞳貼近,高挺的鼻梁,和下頜弧線也近在咫尺。
薑蝶珍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
肩頸處,細碎的風掠過。
她海藻般的長黑發,悉數被他攏了起來。
男人狹長的眼睛,微向下垂著,顯出強大的壓迫感。
寬大骨感的手指,已經把她的頭發撚在手心。
他用來紮頭發的綢帶,是和鑰匙扣同品牌的印花藍白窄版方巾。
她還來不及臉紅心跳。
那人就已經完成了。
他帶著笑意欣賞她:“所以把頭發紮起來,更能向他們展示出這個位置的美。”
昨夜,薑蝶珍在雪白的床單上,散落著頭發,貞弱地閉著微紅眼尾的模樣。
給他一個人欣賞就足夠了。
雖然他剛給她束完頭發。
但並未站在她耳廓後麵的位置,呼出灼熱氣流讓她緊張。
反而認真凝望著她的眼睛,真心實意地讚歎著:“很襯你。”
“這條發帶好像很貴重。”
薑蝶珍語氣誠懇地推辭著:“景先生,你已經給我很多幫助了。”
“可我也想給你留一件同品牌的護身符。”
他瞳孔很黑,帶著深沉的期待,帶著笑意:“這算是風險投資嗎,我也想參與到你的麵試裡去。”
景煾予盯著她,等她的回答。
薑蝶珍被他的目光燙得微微垂下眼。
她細聲說:“嗯,好。”
景煾予意味不明地輕笑起來:“說不定,這個品牌能被薑小姐選中使用,是他們的運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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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著青藍色的小傘,跟在景煾予的身後,穿過酒店的長廊。
這裡位於東安門大街和王府井的交彙口,人群熙熙攘攘。
料峭的冷風混著溫熱的陽光,雪已經停了,並不太冷。
那人的司機駛來連號的車牌,恭順地停泊在兩人身前。
還沒等她開口辭行。
男人的修長冷白的手指,骨骼如玉石削薄,抵在車門上方,保護她額頭不會觸碰到車簷。
他禮遇地挑眉看她:“薑小姐,我送你一程吧,麵試的時間要到了。”
她沒有半分拒絕的餘裕,一切都恰到好處。
上車那瞬間,她能嗅到他襯衣上妥帖清淡的烏木沉香,卻沒有昨晚陷入情.欲漩渦,要把她吞沒的壓迫感,隻有妥帖斯文的冷冽。
街景在後退。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好像並沒有問詢對方的微信。
想來,怕是再也沒有聯係的機會了。
又遑論賺到第一筆工資,歸還衣物和發帶的錢。
她沒辦法主動開口,不安又局促地捏皺腿間的裙擺,陷入猶豫。
景煾予和她一起,坐在車後的兩端。
司機老許的車技很穩,但北京的早高峰總是磨人。
車輛左轉刹車的時候,她不受控製地往他懷裡栽倒。
他用臂彎扶住她的身體,她能感受到對方脈搏的遊曳,和充滿男人力量的攙扶。
她的腕骨太細小,皮膚被他箍得滾燙,讓人倉皇中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