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瀨鳴站到太宰麵前,“我做到了,我救下他了。”相處那麼久,這算是他第一次那麼仔細看太宰的臉,他第一次見到這家夥的時候,就知道他長得好看,可他不是係統那樣的顏狗,對於太宰的顏值毫不在意。
隻是,他的臉也是先生的臉。
他們是兩個時空的同一個人。
沒有見麵的時候,他也幻想過有著那樣溫柔好聽聲音的先生該長什麼樣,果然聲音越好聽本人就越可惡啊……
他也是笨蛋,先生說話的聲音分明就是太宰治的溫柔plus版,他或許有所察覺,可始終沒有這個猜測,畢竟他一直以為先生是高維度生物呢。
還是怪太宰這家夥從不那麼和顏悅色地對他說話,一見麵就陰陽怪氣。
太宰神情微變,“森先生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一定不好看。”
一之瀨鳴沒有理會太宰,他近乎懷念地看著這個麵孔,交織的感情讓他分辨不出到底是對著哪一個太宰治。
他們到底是同一個人還是不同的人?
他分辨不出,他輕聲問道:“太宰會有想要活下去的時候嗎?”
他們也算半路竹馬竹馬長大,這家夥一直想死,他也是知道的。
剛剛事情太多太密集,等他冷靜下來,先生的話在他的腦中不斷回響,他想要為他活下去過……是什麼意思?
太宰治真的會想為一個人活下去嗎?
有點像地獄笑話,又讓他動容。
太宰的表情隻不自然了一瞬,他繞過一之瀨鳴,隻在快要進入洋館的時候,才隱約有一句迷糊不清的話,“沒有。”
膽小鬼依然死死掩護住自己,伸手觸摸的勇氣都沒有。
更何況,他並不喜歡一之瀨鳴現在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另一個人一樣。
一之瀨鳴歎息一聲,心中升起的隱秘期待消散,他不該把這兩個人混淆在一起。
他的先生真的不會回來了。
*
一之瀨鳴來到了頂層,愛麗絲罕見地沒有待在森先生身邊,這裡的窗簾拉得死死的,投不進一絲光亮,唯一算得上光源的也就是森先生桌子上的台燈了。
“啊啊,一之瀨君還是逃出去了,哪怕是那樣的鳥籠也沒關住你。”森先生頗為遺憾。
一之瀨鳴沒有問為什麼,他本來對森先生也沒有過高的期待,“織田先生已經離開PortMafia了。”
森先生點點頭,無喜無怒,看不出情緒。
“他一定要死的原因,恐怕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吧。”一之瀨鳴上前兩步,直視他的眼睛。
森先生欣賞了一下豢養小鳥的美貌,“我並沒有想要織田君死的意思,他也是PortMafia的成員,是我在乎的下屬。”
“我也沒有那麼蠢,”一之瀨鳴移開視線,無數次的輪回記憶雖然消散,但還是隱約給他留下了一些印象,加上太宰的姍姍來遲,他低聲說道,“你是為了逼走太宰吧。”
先生一直很喜歡織田先生,他身邊的太宰治與織田先生相處也十分融洽,織田先生算是太宰為數不多的朋友。
同樣的,織田先生的交際圈也很狹小,也隻有他們幾個,森先生沒必要下這功夫對付織田先生這個底層人員,同理,也沒必要對付他個廢物和安吾,值得他大費周章的人,從來隻有他的好弟子——太宰治。
剛剛見到太宰治的第一麵,他就隱隱有感覺,這家夥要永遠離開PortMafia了,仿佛他見證過無數次一樣。
“森先生,我先走了。”他不想聽屑上司說的任何話,最後的這場質問就算是為曾經的黑醫收留他的那份恩情劃上句號。
打工人就該有打工人的樣子,屑資本家根本沒有心。
被丟下的森鷗外苦惱地揉揉太陽穴,愛麗絲不滿地站在他身邊,“小鳴真的要不理我了。”
“可是他除了這裡,也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