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五章返祖(2 / 2)

圖南 都廣建木 8251 字 3個月前

圖南沒轍,隻得再次提筆寫下一封數千字的長信解釋自己沒有不在乎五郎與崽崽,自己非常在乎,她隻是不忍看長垣死得不明不白,保證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但因著兩地的距離,以及燹朝內亂對書信往來造成的阻礙,之後一個多月裡圖南收到的都是老媽子風家書,終於收到一封表示原諒你了的書信時,五郎本人都回來長白雲島了。

陸君再次滿載而歸,這次因為活動範圍比上次廣,陸君帶回五十多萬俘虜,不是適齡女子就是孩童,讓人很懷疑她是不是將燹朝北方洗劫了。

夫諸族人口結構本來就是男多女少,戰爭又對人口殺傷力驚人,沒有掘地三尺的精神,委實刮不出五十多萬女人與孩童的俘虜。

圖南倒不關心陸君對燹朝北方做了什麼,她隻想問:為什麼又是我?

陸君將五十萬俘虜分配到長白雲諸縣安置,望雲縣分到五萬。

圖南差點吐血。

再一打聽,其它縣少則千餘,多則萬餘,隻自己一個分到五萬,當場氣吐血。

五郎回來時圖南都還在一邊罵一邊加班安置俘虜,心梗得連美人都無法安撫。

“你說我跟陸君是不是有仇?她這樣針對我?”

五郎抱著氣成河豚圖南道:“沒有沒有,她沒有針對你,相反,她非常看好你。”

“看好我?給我一口氣塞五萬俘虜?老娘治下總人口都沒超過五萬,一下給老娘塞五萬人口,這是看好我?這是要逼死我。”

“真不是。”五郎解釋道。“你也知道安置大量俘虜很難,稍有不慎就會有很多俘虜死去,上一批安置俘虜的諸縣,陸君統計俘虜存活,發現諸縣的俘虜人口少則減員兩成,多則減員五成,除了你治下,除了三個砍柴時被大蟲叼走的,一個都沒死,所以....”

圖南冷冷道:“所以逮著我一隻羊薅?”

五郎小聲道:“長白雲島也沒第二隻你這樣的羊。”

“我要辭官!”

“你辭職了誰來安置這五萬俘虜?換的人未必有你靠譜,再加上交接的流程,等繼任者開始處理俘虜時俘虜怕不是死得七七八八了。”

“死不了那麼多。”

“人命關天,你為長垣一人都那麼拚,怎麼如今為五萬人拚一拚都不願意?”

“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難道是因為長垣是你的舊情人,傳言是真的,你對長垣難忘舊情?所以願意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不是....”

五郎眼淚吧嗒吧嗒掉。“我就知道是這樣,你心裡根本不愛我,你愛的是長垣。你都不愛我,心裡隻有長垣,你為什麼要招惹我?”

圖南無奈的抱住五郎。“沒有,我真沒有,我替長垣伸冤是因為涉及生死。”

“俘虜們就不涉及生死了嗎?你就是對長垣舊情難忘,就是不愛我。”

圖南詞窮道:“我沒有,我不辭官了,好不好?”

五郎抬手擦掉眼淚,笑道:“好。”

圖南:“....”

五郎安慰道:“陸君不是吝嗇官爵賞賜的人,你若能辦好這事,她必定會賞賜你很多財帛,你離致富又近了。”

圖南有氣無力嗯了聲。

完全沒想到陸君上次給自己塞了俘虜,這次還來,圖南什麼準備都沒做,自然也沒法分地分糧食給俘虜,讓俘虜去種地,自己隻維持好秩序就行。

所幸如今是夏季,野外有大量野菜,配上倉庫裡的糧食鹹魚,也能對付一段時間。

就是大量人口沒事做對治安不好,圖南將俘虜分成三份,一份去修路,一份去山林裡伐木伐竹,一份去紡織作坊紡線織布,工錢比著本地人,如此對付著,等她將無主土地整理出來再進行下一步。

但讓俘虜乾活又帶來一個新問題,每日勞作的情況下,人的飯量是不勞作時的幾倍。

圖南隻能找海裡的鮫人緊急定了一千萬斤鮮魚,分批送達,至於俘虜一日兩餐都是鮮魚有沒有什麼問題,圖南也顧不上了。

解決口糧問題,圖南又找草原定了三萬頭耕牛,在等待耕牛運輸過來期間著手整理可以分配給俘虜的土地,毫無意外,耕地不夠。

圖南先安置了修路的那部分俘虜,並將第一批運輸過來的耕牛租給她們,再組織人手為剩下的人拾掇荒地。

一直忙到次年春耕結束才將所有俘虜安置好,但隻是俘虜安置好了。

俘虜砍伐的木材、紡織的線與布都遠遠超出望雲縣本地需求,一直堆在倉庫裡既發黴,又不能解決官署因為安置俘虜而產生的財政——陸君分配俘虜時也批了安置經費,但不夠圖南花——圖南又花了一個月聯係商人,想辦法將這些物資換成望雲縣用得著的物資。

完全結束時,圖南整個人累得隻想躺床上睡到地老天荒,連五郎從燹朝搶回來的書都沒心思翻閱。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養了一旬,圖南總算緩過來,有了看書的心思,有了溜崽的精神....

“她為什麼一直抱著銅鏡?”

圖南困惑的看著坐在毯子上抱著銅鏡的魚崽,人族與夫諸幼崽一歲左右就能走,魚崽雖然有腿,畢竟不是真正的陸地生物,雖已兩歲,但有腿形態時隻會坐,因此魚崽從小就不喜歡保持有腿形態,隻喜歡可以自由活動的魚尾,如今卻能以有腿形態安靜的坐在攤子上,太難得了,但魚崽臉上一臉陶醉就很奇怪了。

五郎:“....欣賞美魚。”

“我沒眼花到分不清銅鏡與魚。”

“鏡子裡有美魚。”

圖南的腦子卡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眼睛盯著五郎。“我沒這麼自戀。”

五郎為自己申辯:“我也沒有。”

圖南道:“罷了,她也可能是年紀太小,好奇鏡子裡的人。”

到晚上睡覺時,圖南再次遭遇重擊,一年來她每日早出晚歸,上床睡覺時小家夥已經睡著,今天早早摟著魚崽上床,才發現五郎居然在對魚崽講睡前故事。

將睡前故事沒什麼,但拿史書當睡前故事就很離譜了。

圖南摁住五郎的爪子。“你在乾嘛?”

五郎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