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按捺不住了,雄性激素強烈分泌時,字典裡沒有圓滑、世故那些字眼。酒還沒開喝,他就把蔣春雨叫了出去。
“我看今天這場合,你不應該繼續留下來。”潘寶山直言。
蔣春雨眼中立刻浮現出勃勃的光色,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對潘寶山使勁點著頭。
“黃**那邊我來說,他不會生氣的。”潘寶山又說。
“他生氣跟我也沒有關係,原本這種情況我就不會答應,但聽王**說你也在,所以我沒拒絕。”蔣春雨說得很真誠,這讓潘寶山大為欣慰。
幾分鐘後,潘寶山一個人回到包間,說蔣春雨有事先回去了,讓他帶個話。
接下來的氣氛可想而知,朱桂波明顯擺出了不高興,不過礙於黃開建的麵子不好發作,而且那樣也顯得太沒肚量,隻好裝出一番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向來依仗縣長表叔馮德錦的他似乎又咽不下那口氣,所以,臉色也就越拉越長。
黃開建此刻對誰也發不了脾氣,隻是不斷端起酒杯說喝酒喝酒。王涵比較能照顧場麵,他不斷暗示朱桂波要穩住情緒,不能讓局麵失控。局辦公室的後勤女秘書也有眼色,幾乎沒有間歇地嘻嘻嗬嗬著,儘力不讓酒場沉悶。
但總的來說結果不儘如人意,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散席。
王涵和朱桂波一道走了。
黃開建拍著潘寶山的肩膀走到一邊,“小潘咋回事,很出乎我的意料啊。”
“黃**,我瞧見朱桂波那家夥太不順眼,有些事就不能讓他得意了,否則我心裡頭憋屈,所以才沒經過你同意就讓蔣春雨離開。”潘寶山說,“所以這事你彆怪蔣春雨,全批評我就是。”
“這有啥好批評的?我對朱桂波那小子也沒個好印象,要不是王涵提議讓他到場我壓根就想不到他。”
黃開建一歪下巴,“當然,他表叔是馮德錦,這點不能不考慮,所以我也沒對他咋樣,要不早他媽就把他拾掇到一邊去了!”
“黃**,近來發現你變了很多。”潘寶山用欽讚的口氣說。
“哪兒變了?”
“更有深度,說話做事更能回旋。”
“你說我以前是直炮筒子就是!”黃開建哈哈一笑,“小潘,自打我到了農業局,想的事就多了,關鍵是考慮到年齡問題,已經由不得我再亂發火爆脾氣。說到這事,小潘今天你的表現有失水準,有點衝動,後果欠考慮。”
潘寶山沒吱聲,他心裡在想,作為男人有些事是沒有考慮餘地的,惟一能起到支配作用的就是血性。不過黃開建老了,跟他談血性談不起來。
回到劉江燕身邊,潘寶山想著還得向她解釋一下,今晚他有點亂護花的意思,怕劉江燕會有想法。誰知道他開口還沒說幾句,劉江燕就說支持他那麼做,就該把蔣春雨救走。
“那個叫朱桂波的人,看蔣春雨時色迷迷的樣子真讓人惡心!”劉江燕平時極少用到像“惡心”這種字眼,看來她是真的對朱桂波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