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去接你吧,等半小時就行。”蔣春雨道,“等我到了打你電話,你到大門外。”
“嗯,也成。”潘寶山道,“門外遠一點吧,門衛的眼睛尖著呢。”
蔣春雨趕到很準時,半小時後,潘寶山在省委家屬院大門東邊的一個公交站台附近,上了她的車子。
剛坐好,蔣春雨就遞過來一個小保溫杯,“裡麵有牛奶,解酒養胃。”
“哦,好啊。”潘寶山接過來,擰開蓋子就喝了一大口,“咕咚”一聲咽下去後道,“熱乎乎的奶,滋——味真好!”
這話要是正常說也沒什麼,但關鍵潘寶山剛才一口牛奶喝得太猛,在說完“滋”的時候,竟開始打起了酒嗝,就因為打了個嗝這麼一耽擱,時間超過了兩個半句間的停頓,接著再說完,整句話聽起來就完全變了味。
說者無心,潘寶山是沒有察覺的,可蔣春雨聽得清楚,忍不住暗暗臉一紅。
“嗨喲,你說這奶,一嘗難忘啊,以後我要是酒多了就找你。”潘寶山咂吧著嘴,歪頭看著蔣春雨,“不過就是不知道你給不給嘍。”
蔣春雨輕輕一轉臉望了眼潘寶山,笑著沒說話,又回了過去。
“不給?”潘寶山笑了,“不就是點奶嘛。”
“給。”蔣春雨聲音不大,道:“隻要你想,我怎麼會不給。”
“就是嘛。”潘寶山仰起頭一笑,道:“這才對路,今天就是個好的開始。”
“看來你真的是喝多了。”蔣春雨又歪起頭,說了一句,恰好旁邊一輛汽車貼近超過。蔣春雨猛地回正視線時,不免驚了一下,反向盤一抖,車子一扭。
“開車,開車,不說了,等到了你家再說。”潘寶山被一嚇,瞬間有點清醒。
就這樣,一路
上沒再講什麼,等進了蔣春雨住處的大門,潘寶山才嗬嗬地笑起來,道:“到你這兒來,還有點提心吊膽。”
“為什麼?”蔣春雨顯然沒想到潘寶山會這麼說,“我這地方挺清淨的。”
“哦,我是說在路上,你開車的時候。”潘寶山笑道,“進了家門就放心了。”說完,一屁股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我習慣叫這裡為宿舍,不叫家。”蔣春雨笑了笑,道:“你看,一個人冷冷清清,那裡有家的樣子。不過習慣了也還行,並不覺得孤單,但還是不覺得‘家’這個字眼合適,確切地說,叫小窩比較好。”
“也對,一個人住,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潘寶山道,“其實這方麵的話題就不用說了,你很聰明,自己住自然有合理的原因或道理。隻是我覺得,即使是自己住,也要弄得溫馨點吧。”說著,他兩手一撮膀子,“瞧著這客廳裡,冷颼颼的。”
“平常我回來不多,就是晚上睡睡覺,回來後就進臥室,所以客廳也不怎麼打理,空調也沒買。”蔣春雨道,“臥室裡還是挺溫暖的。”
潘寶山抬眼看著蔣春雨,她那被冷風吹得發紅的臉,在燈光下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
“春雨,不讓我到臥室裡暖和暖和?”潘寶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很吃驚,**大膽突然變這麼大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言語下意識地不受控製,但還好,言語雖失控,動作還沒有。
“你說呢?“蔣春雨聽了潘寶山的話,看上去有點驚慌,但眼神似乎卻又透著些許期盼,“一進門你二話不說就坐了下來,我都沒來得及開口。”
“那好啊,我就不客氣了。”潘寶山一下彈了起來,像主人一樣,徑自走到臥室門前。
“不是這間,那間。”蔣春雨快步跟過去,推開了另一間房門,裡麵柔和溫暖的燈光立刻漫了出來。
“哦,這下感到溫馨了。”潘寶山伸頭一看,沒貿然進去,蹲下來用手指摸了下地板,看了看,“很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