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奮為見了錢元複,並不知道他是為提前發放農資補貼的事,“錢市長,歡迎來指導工作啊。”
“指導我可不敢,搞農業的指導不了你們搞錢的。”錢元複半真半假地說道,“到你這兒來,除了談的錢的事,彆的都說不上,所以我一般也不好意思過來。”
“哎呀,錢市長你可真是,我這裡又不是銀行,而且就算是銀行,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也不成啊。”崔奮為有一貫的傲氣,即便嚴景標下台後也還絲毫不減,因為他摽上了姚鋼。姚鋼早就給他放過消息,說彆看現在鬆陽是潘寶山的治下,但時間不會太長,好歹忍兩年就又會是另一番模樣。
“崔局長,你這裡雖然不是銀行,但比銀行還厲害,全市的金庫呐。”錢元複當然不輕易買崔奮為的賬,“再說了,人人學我也學不來,我來談錢都是國家和省裡下撥的專項資金,從來不亂伸筷子夾彆的菜,否則那也太不識趣了。”
“喲,錢市長消息真挺靈通啊,上午剛到的賬,下午就過來要了?”崔奮為歪嘴笑了笑,“你也不是不知道,市裡財政緊張,今年省裡發善心提前兩個月劃撥了部分涉農專項資金,剛好可以調停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向市裡彙報呢。”
“行了,我就是受市裡委托才過來的。”錢元複輕輕地撇了撇嘴,以示譏諷,“潘**剛找我談過話,說一周內要把這筆補貼發放到位,否則就問我的不是。”
“錢市長,潘**找你過問此事的?”崔奮為頗感意外。
“我說崔局長,哪次來這裡我能看到你的好臉色?你以為我還真就那麼沒眼相?”錢元複漸漸來了氣勢,“實話跟你說,潘**對你有意見,最後他跟我怎麼講知道嘛?”
“這個,潘**對我有意見是意料之中,不過我還真想知道最他跟你是怎麼交待的。”崔奮為說這話時有些緊張,畢竟跟潘寶山不是一路人,而且也沒做好麵上的事。之前在自來水公司調費的問題上,就因
為受姚鋼的指使,表現出來的忤逆之處有點明顯,他知道,潘寶山肯定對他看不順眼。
“開始他要我督辦,最後又說不了,要看你的行動,是不是捂著錢不動。”錢元複不忘適時賣個人情,“我不是考慮到老弟你不知情嘛,所以來提個醒,當然我也知道,你也很為難,畢竟還有姚市長在,可現實不得不麵對,總之早知情早應對為好。”
“噯,錢老哥,你說的對,說的對。”崔奮為此時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對錢元複也客氣起來。
“我說的對也好錯也好,都不重要,風燭殘年行將就木,沒幾年蹦頭了,可你不一樣啊。”錢元複瞬間找到了感覺,“我說奮為,你得看清局勢啊。”
“局勢我看得很清,但抉擇起來很困難,有些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崔奮為道,“怎麼說呢,現如今來講就是夾縫裡求生存。”
“我知道。”錢元複慨歎起來,“所以也就不多說了,怎麼做你看著辦吧。”
看著辦,怎麼辦?
崔奮為抓起了腦袋,讓他很納悶的是,潘寶山的消息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