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這身衣服統共就兩個口袋,一個放過錢,一個放過一條險些沾血的珍珠項鏈。
在長久形成的食品安全理念下,他沒把膠囊扔進口袋,一直拿在手裡——即使他的手其實也並不怎麼乾淨,但至少心理上過得去。
而這個舉動,誤打誤撞的省了他不少事。
拿起蘇打水時,手心的膠囊不可避免的挨近瓶壁,緊接著,白石感到掌中微微一空——那顆膠囊居然瞬移似的穿透塑料瓶,在他的注視下飛快溶在水裡,一點渣渣都沒剩下。
白石呆了片刻,回過神後,滿腦子就一個念頭。係統大佬流啤!
他若無其事的回過身,“順手”遞了一瓶給剛止住眼淚的廣川瞳,“喝嗎?”
廣川瞳本來想拒絕,但她也很久沒喝水了,又哭了這麼久,喉中很是乾澀。猶豫片刻,她終於還是抬手接過,音量很低的嗡嗡兩聲,“謝謝。”
水是她看著從自動販賣機裡掉出來的,她自然沒有多想,擰開密封的瓶蓋喝了一口,潤潤喉嚨,想問白石到底有什麼打算。
結果一抬頭,就見對方正微帶好奇的打量她,那眼神不像在看殺人犯,更不像在看正被他威脅的受害者……倒是頗像化學課上盯著試管的好奇學生。
廣川瞳被他詭異的視線盯的脊背發毛,“你……”
話剛開了個頭,她眼前忽的黑下去,整個人像是朝後摔進了一團旋渦,意識短暫的模糊起來。
幾秒後,廣川瞳扶著額頭,猛地睜開眼,艱難找回了神誌。
她粗喘著想站起身,但這時,頭頂恰好有個倒“冂”形物體落下,把她牢牢壓在了椅子上。
迷茫中,她感覺到身下座椅變得柔軟,椅背上也多了個護頸的靠枕。
這絕不是公園長凳會有的配置,這不是……不久前她剛坐過的過山車嗎!
……怎麼回事啊??
廣川瞳抱著粗大安全卡箍,瞪眼看著前方略微掉漆的車頭和軌道,懵了。
這時,鄰座的人一把握住她的手,嘰嘰喳喳的小聲喊,“啊啊啊好刺激!我們居然正好在第一排!”
“是、是啊。”,這一幕,同樣在十幾分鐘前出現過。廣川瞳驚魂未定,試探著反握回去,掌心的那隻手纖細柔軟,溫度鮮明,細膩到不像幻覺。
她又轉頭看向閨蜜,仔細打量。對方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異常,連頭頂微微翹起的卷毛,都和之前她記憶裡的一模一樣,一切仿佛時光倒流。
但這種事……怎麼可能呢!
沒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很快,一聲鈴響,過山車啟動。
廣川瞳呆了一會兒,猛地想起了什麼,她慌張的收回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從短裙的褶皺裡探進手去,指尖很快便觸到了一串微涼的東西——那條被改造過的珍珠項鏈,居然正靜靜躺在她的口袋裡。
可剛才,它明明就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拿走了!
所有的一切,都讓廣川瞳摸不著頭腦。她很想回過頭,看看自己的後座還是不是那個多管閒事的乘客,但安全卡箍限製了她活動的幅度。
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廣川瞳放棄思考的癱在椅子上,被過山車帶著,一點點升上軌道的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