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隻要白石還身處這片空間,他就根本沒有什麼收拾桌子的心思。
但人家讓他收拾,他又不敢不照做,隻好十分機械的把那些病曆一一摞整齊,注意力其實全都放在身後。
很快,小川雅行聽到被鎖上的門哢噠響了一聲,而後是門把手被擰開的動靜。
……他就準備那樣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太囂張了吧!
小川雅行心裡嘀咕,卻依舊十分聽話的沒有回頭。
不知過了多久,等桌上的一半病曆都被不論順序,總之先摞了起來之後,小川雅行覺得時間應該夠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沒得到任何答複。
他這才慢慢回過頭。
就見身後,資料室的門開著一條縫,那人果然已經不見了。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自己該不該報警?小川雅行有些糾結。
不過最終,追求安穩,渴求寧靜的性格,還是讓他決定按兵不動,看看再說。
……
白石當然沒出門,他隻是裝模作樣的把門拉開了一條縫,之後直接解除[假麵],回歸到身體中。
在彆人眼裡,他僅僅是個靠著椅背打了個瞌睡的路人。
剛才讓小川雅行看的病曆,當然是原版。價值三千円的那份,則一直穩穩躺在他的背包格子裡。
白石慢悠悠起身,越過谘詢台,在兩位護士的目送下,走向遠離資料室的樓梯,準備去趕公交車。
小川雅行的話,讓他對杉江家亂糟糟的環境有了更多認知。
同時他也明白了,五年前杉江太太以入室搶劫的名頭報警後,警方為什麼沒先懷疑她和她兒子,而是去查了那幾個小混混,原來是有前科。
雖然還沒有證據,但白石直覺的感到,被查的那幾人,和小川雅行口中的一群人,大概率是同一夥。
隻是為什麼他們要打杉江太太?
島國很多男性都有點大男子主義,通常來說,很少會放著兩個男丁不打,先去錘一個身嬌體軟的家庭主婦。
難道這幾人天生就愛打女人?
還是有什麼隻能打到杉江太太的理由?
從小川雅行的描述裡,能聽出在杉江太太受傷時,這位丈夫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麵。
而從警局中卷宗上的時間來看,杉江家的男主人被打死,是在杉江太太受傷的半個多月後。他沒露麵,肯定不是因為他死了
夫妻關係再不好,遇到這種事,至少麵上也該陪著受傷的老婆來醫院看看。但他沒有來。
也就是說,他沒被打,可能是因為那時他不在家。
那杉江兒子呢?那群人不打他,是因為他躲起來了,還是因為把杉江兒子視作同夥?
列出一堆猜想,對之後的任務有了些預估後,公交車也正好緩緩駛來。
白石走上車,找了個座位坐下,把亂七八糟的任務拋到腦後,開始專心思索晚飯吃什麼。
不知道能不能買點材料回去,讓蝴蝶忍做飯,這樣又省錢,又能壓榨員……咳咳,又能鍛煉員工能力。
在心裡列了個菜單,白石準備提前一站,從家附近的菜市場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