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竹取敦子被抄襲的作品,白石看向房間中的書桌。
書桌上空空蕩蕩,旁邊書架上倒是塞的很滿,一排排書立在那,看著就十分具有壓迫感。
白石走過去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一個地方很違和。
借鑒了一下自己高中時藏的經驗,他伸出手,把其中兩本型號略小的書取了下來。
書架上頓時空開幾厘米,白石彎下腰,透過那道縫隙,他看到後麵緊貼著書架的地方,還橫著一個本子。
又取下幾本書,白石成功把這個厚重的筆記本拿了出來。
雖然偷看彆人的筆記不太好,但現在他畢竟是在做任務。
如果想完全不侵犯個人隱私,他隻能現在跑到大街上,遠遠給竹取敦子心靈上的支持——那樣的話,任務八成是要失敗的。
總之,猶豫一秒後,白石果斷翻開本子,看了幾頁,他眉稍一跳,發現這居然是一本日記。
日記本十分厚重,書脊差不多有三指寬,裡麵已經寫了大半本,最早的時間是在兩年前。
日記的記錄並不連續,有時一天會記好幾次,有時會突兀空缺上一個月。
裡麵的內容也雜亂無章,有認真標注的名著讀後感,也有很多“惡心”“去死”“煩煩煩煩”之類中二卻直觀的情緒詞,其間夾雜著眾多歎號。能看出寫下它們時,竹取敦子的情緒十分激動。
此外,很多頁的邊緣空白處,都畫著一些猙獰的人臉。
人臉不是由連續的線條畫成,而是無數雜亂的豎線拚接在一起,從中能勉強分辨出眼珠舌頭,畫風詭譎,乍一看令人背後發涼。
之前聽寺原麻理和鈴木綾子的討論,還以為這是個溫柔敏感的小姑娘。
現在看著這本日記,又想起剛來到這時竹取敦子看著他的表情,白石覺得這位的內核,似乎與她嬌小的外表不太相符。
白石唏噓的把日記合上,放回原處,書也重新按順序擺好。
轉頭看了看光屏,倒計時依舊是穩當當的00:07:43,一秒都沒變,白石一時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鬱悶。
為了打發時間,他又對著書架看了幾眼。
片刻後,白石再次發現,某個地方書的尺寸比較小,往後藏東西也不違和。
伸手一掏,果然又一個本子。
……真能藏啊。
就是手段太單調了,機密事物,怎麼能隻逮著一個地方放。
帶著一種迷之優越感,白石又翻開了這個本子。
這次的內容不再是日記了,而是一本手稿。
裡麵有許多塗抹的痕跡,空白處依舊畫著或憤怒或驚恐的人臉,看久了,白石對這些倒是有點抗體了,甚至從中細品出了幾分抽象派畫師的風範。
他隨手翻開一頁,竟然看到了幾個眼熟的名字:一個姓“竹取”的女生,以及她姓“宇都”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