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室透給出的照片來看,丟失的是一枚“項鏈吊墜”。
這東西有半個拇指大小,色澤深沉,像某種不透明的寶石,據說中間封著一張內存卡。
卡爾瓦多斯拿到吊墜後,本來應該在淩晨把它送到附近的安全屋,但中途他不知為何直接回家了,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等琴酒百忙之中抽空殺上門,屋裡的人已經涼了。
“從屍檢結果來看,卡爾瓦多斯是喝過安眠藥以後‘自殺’的,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換句話說,殺死他的很有可能是他的熟人,甚至是潛藏在組織裡的臥底。”
“上麵決定分兩路查,跟他相熟的成員已經在被琴酒問話,我們的任務則是順著‘外人作案’的思路,尋找可能存在的凶手。”
在白石翻看資料詳情的時候,安室透把車停在了卡爾瓦多斯家附近的停車場。
這瓶死酒還挺會享受生活,他住的是一間三層獨棟,裝修用料都很高檔。
這裡離城區有些距離,因為風景很好,地皮又偏貴,蓋房的大多是有閒錢的大佬,入住率不算高,平時的維護,基本都要依靠家政公司。
安室透在最近的保潔公司附近停了一次車,消失了一小時,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一身保潔公司的員工服。
來到卡爾瓦多斯家旁邊時,安室透看了看表,對白石說:
“點左右,這裡會有一輛保潔推車經過,我車的後備箱裡有一輛折疊自行車,你先帶著它躲到附近,等會兒去把推車上的桶撞翻,然後離開。注意躲著監控。”
聽到這話,白石大概猜到安室透想乾什麼了。
他接過自行車的鑰匙,打開後備箱一看,發現裡麵不光有折疊自行車,居然還塞了一輛小型摩托。
難怪安室透今天沒開他習慣的馬自達,而是換了一輛可拆卸最後一排座椅的七座車。
準備很充分啊,但是……
白石看了看那輛造型帥氣的摩托,收回了伸向自行車的手:“你車裡有摩托。”
騎著自行車撞人逃逸,本身就已經夠沒逼格了,車子的速度又不快,萬一被追上,豈不是更丟人。
安室透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出門的時候太著急,忘了帶車鑰匙。”
“……”我信你個鬼。
眼看時間快到了,他不給,白石總不能跑過去搶,他微帶嫌棄的拎出自行車,轉進附近的小巷,快速把車展開裝好。
安室透也很快下了車,走向其他方向。
等到快十一點時,白石站在電線杆後麵,看到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奶奶推著保潔推車,從前方路口經過。
他這時才明白安室透為什麼不給他摩托車。
除了心疼車,更多的大概是不想把人撞死——從這位奶奶的身子骨來看,彆說摩托了,就是用自行車剮蹭到她,今天也什麼都不用乾了,陪著受害人跑醫院吧。
手機裡,安室透發來一條開始行動的信息。
白石低頭看了一眼,跨上自行車,從老奶奶後方靠近。
前麵傴僂的身影,看得他良心還挺疼,但臥底嘛,不乾點壞事,都不能算完整的臥底。
白石精準的把推車上的桶碰倒,而後他穩住車把,在老奶奶震驚的譴責聲中逃離現場。
老人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身體大概要比白石以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