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快被消防員和警方接管。
火被撲滅後,兩具不太完整的焦屍被從火裡運出,駕駛座上的那具屍體,腿上有造型奇怪的掛飾,監控裡,沼淵己一郎就穿著帶有這種掛飾的褲子。
雖然還不能確定是他,但也**不離十。反正在兩個偵探眼中,沼淵己一郎始終隻是一個被推出來的炮灰而已。
服部平次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焦糊味的空氣,回到副駕駛座,低頭看著那張駕訓班的照片。
到現在,上麵的人一個不剩,全死了。
這應該也意味著案件的終結。
他旁邊,阪田祐介趴在方向盤上,偏過頭好像在補覺。
但服部平次看到他腳邊扔了幾團紙巾,現在也還隱約傳來擤鼻子的聲音。
“喂。”服部平次盯著照片上的稻葉教練,從老舊的印痕中凝視他的臉,又看了看旁邊阪田祐介的後腦勺。
他很想說什麼,也有一肚子話想問。
但話到嘴邊,卻感覺這個警員雖然心裡藏著不少秘密,但他看上去也很懵。
……還是算了。
對臉懵逼有什麼意思,案子還是要靠自己查。
……雖然他暫時還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
通過齒形對比,車裡的屍體,被確定為鄉司議員和沼淵己一郎。
鑒於之前得到的一係列證據,這一係列案件,按沼淵己一郎殺人後自殺結案。
阪田祐介雖然沒殺人,但他也沒少乾擾調查。
他本來猶豫著想自首,但臨到開口,又忽然覺得,這樣可能會賣隊友。
好歹乾了這麼多年刑警,而且藏起沼淵己一郎的人就是他,阪田祐介最清楚沼淵己一郎的處境。
他知道如果沒有人幫忙,沼淵己一郎不可能看破自己的計劃,還跑過來協助。
因此,一定是有其他人,在脅迫沼淵己一郎完成這場複仇。
——沒錯,在結案後等了好幾天,也沒等來任何威脅或勒索後,阪田祐介終於覺得,那個趕在自己前麵殺人的人,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隻是在替稻葉徹治複仇。
或許是老爸的哪個朋友吧,之前對方一直在猶豫,後來察覺到自己報仇的意願,所以才提前出手……難道是警局裡的哪個大佬?
阪田祐介瞎猜了許久,也沒有定論,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提出辭職,並打算冒險去曝光二十年前這件事的真相。
雖然這樣可能會被懷疑和殺人案有關,但隻要自己咬死不說,沒人能追查到那個熱心的警局大佬身上。
這麼想著,阪田祐介準備去聯係媒體。
然而在他出門去買報刊,打算找找上麵有沒有投稿的聯係方式時,卻看到版麵上掛著很大的標題:
《震驚!殺人狂魔沼淵己一郎留下錄音遺言——二十年前的醉駕事故竟引出今日血腥巨案》
……標題一如既往的毫無水準。
但其中的信息,卻讓阪田祐介驚呆了。
他買了一份報紙,出店以後隨便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看。
看完,阪田祐介控製不住的抹了一把眼淚。
淚水的成分,絕大多數是對陌生人幫助他的感動,和大仇得報的快樂。
此外還有一點遺憾。
……他精心準備了那麼久,想出那麼多起殺人手法和計劃,結果到最後,半點用處都沒派上。
他到底是來乾什麼的啊。
……
車輛墜崖前,白石趁鄉司宗太郞被車椅擋住視線,放出了還在麻醉狀態的沼淵己一郎。
他自己則收好精靈球,換成貓的形態,在沒人看到自己的瞬間,直接返回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