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屋子裡沒有智能機器。醫院裡特有消毒水的味道,也被怪叔兒換成了清香的香薰。賀陽從踏入到樓裡變得緊繃的腰身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嘴上卻無所謂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陪小光來檢查的。沒必要特意弄一個屋子,我也不會常來的。”
怪叔兒帶著小光做完眼底檢查的時候,賀陽已經窩在沙發裡睡完一覺了,秋季柔軟的亮黃色的陽光打在賀陽睡熟得臉上。
聽不到賀陽的聲音,隻能勉強感知一下賀陽在這裡,小光猶豫了一下,叫了兩聲:“師傅?師傅?”
被叫醒的賀陽微微皺著眉,睜著還有些困倦的雙眼:“檢查完了?結果怎麼樣?”
一旁站著的怪叔回答:“小光的眼睛狀態恢複的比較好,等到成年之後再做一次手術的話,基本上可以達到正常人視力的百分之六十。”
賀陽看著臉上難掩激動神色的小光,一行清淚順著墨鏡下麵流了出來,賀陽安撫地拍了拍小光的肩膀:“臭小子是好事啊,哭什麼。”
小光用著手背擦了擦眼淚:“我知道的,師傅。我就是開心的……”
站在沙發扶手旁的怪叔兒,突然上前了兩步手拿著眼鏡,猛地貼近賀陽。賀陽一個閃身向後,緊緊地貼在了沙發的後背上麵:“怪叔兒,你發什麼瘋呢?有毛病吧!貼這麼近!”
怪叔兒一雙死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賀陽戴著的眼鏡,繃著臉,一臉認真:“小光的眼睛是沒有問題,我看你的眼睛卻未必沒有問題吧。”
怪叔兒帶著專用的眼科檢查眼鏡,指了指賀陽眼鏡上麵細碎的裂紋,:“眼鏡出現裂痕了,你最近即使帶著眼鏡也會看到那些吧。”
怪叔兒說得十分篤定,畢竟賀陽帶著的這幅能夠讓他隔絕那些信息的眼鏡,每一處的地方都是由怪叔兒精心製作的,這眼鏡細微的差彆沒有人比怪叔更了解了。
賀陽推了推鼻梁上麵的眼鏡:“眼鏡出現裂紋了?我怎麼不知道?”難怪他最近有的時候即使帶著眼鏡也能夠看到空氣中冒出來的那些藍色網線。
賀陽頗為厭棄:“怪叔兒,你這做的眼鏡質量不行啊。”
怪叔兒把賀陽鼻梁上麵的眼鏡給摘了下去,本來性格內向的怪叔在聽到賀陽質疑自己專業功底的時候,輕哼了一聲,不滿地開口:“我眼鏡的質量絕對沒有問題,是你最近處在有太多智能化設備的地方時間過長,又或者你最近強行帶著眼鏡看那些信息的原因。”
被怪叔兒說完,賀陽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確實一直在強行地用一些……
“聽說了你去了哈安市的網監部?”怪叔兒一邊把賀陽的眼鏡拿走,一邊問道。
賀陽閉著眼睛抬頭向後仰在沙發上麵,即使怪叔兒現在這個屋子沒有任何電子設備,但是眼鏡摘下去之後,細密的淡藍色網線透過厚重的玻璃已經鍥而不舍地映在了賀陽的眼睛裡,吵得很。
賀陽輕呼了一口氣:“我說,你一個退休的後勤警察,都不在前線了消息還這麼靈通?”
怪叔兒沒應賀陽的貧嘴,隻是有些不解:“你之前不是不想去警局工作的嗎?”
賀陽困倦地靠在沙發上麵,說得漫不經心:“我之前未成年,你們想雇傭童工啊?”
怪叔兒被賀陽噎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著製作眼鏡的機器裡新拿出來了一副眼鏡遞給賀陽:“你原來的那副眼鏡破損的沒有辦法修複了,還好我這裡有之前給你做的備用。”
賀陽把新眼鏡扣上,他的世界安靜了,賀陽呼出了一口氣,笑道:“還得是靠你啊,怪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