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說得話,金奶奶再一次地難過落下眼淚,自從失去了一條腿之後,金奶奶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困在了這個小小屋子裡一樣。這個四四方方的屋子,像是一座活著的陵墓一樣,掛在牆上麵的日曆,每撕下去一頁紙都仿佛最後的倒計時,對於她無聲的淩遲。
在這裡女兒和女婿都對她很好,但是她就是覺得自己仿佛像一個累贅一樣,不住地給女兒女婿添麻煩,最近她總是不住地回想過去的歲月,想她的女兒剛出生的時候,陪著她一點點長大;又想起更久遠的日子,她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黃沙紛飛的土地上,瓦礫做的房子,和兄弟姐妹們一起玩耍的日子……
每晚腿疼的午夜夢回,她都不住地從著泛黃了的記憶裡倍覺珍惜地回憶。然後在著她不住感慨往昔的日子裡,她便收到了來自表弟死亡的信件,對於困頓無比的金奶奶各方麵的衝擊都無疑是巨大的。
像是囚鳥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她無比迫切地想要回到幼時曾待過的地方,想最後送一程她在這世上已為數不多的親友。
然後金奶奶便和此刻把日子過得無比理智且有序的女兒吵了起來。
聽完金奶奶的話之後,賀陽突然開口:“葬禮是什麼時候,我帶您去吧。”
金奶奶一瞬間抬起頭,像是深的海底某然見窺見一絲光亮,帶著期翼的神色,不過卻轉瞬間消散了,緊接著而來的顧慮遠比那一刻的期待還要多:“小陽,不用麻煩你的,不去也沒有關係的。我隻是,我隻是……”金奶奶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
“不麻煩的,我閒人一個,有什麼好麻煩的。”
一旁看著賀陽無比自信地說自己是“閒人”一個,褚銘越十分想說,你不今天剛入職的我們網偵部嗎?哪裡是閒人了?網偵部很忙的,之前三個人,算上你也才4個人,網偵部的任務量,再來幾個人也都忙不過來的。不過,看著一臉認真的賀陽和帶著期翼的金奶奶,褚銘越到底沒有那麼不識趣地開口,隻是忍不住在內心一直os。
從金奶奶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9點了,在這賀陽再三的勸說之下,金奶奶和金奶奶的女兒終於同意由賀陽帶著金奶奶去參加表弟的葬禮。表弟的葬禮在周日,他們周六的時候趕過去就好。
金奶奶住的小區,算是中高檔的小區,小區內部的建築設施都比較完全,小區的兩邊這個時間段自動亮起不是很明亮,卻足夠夜晚在小區行走的人看清路麵的燈光,褚銘越和賀陽兩個人被燈光照射出來欣長的影子歪斜著緊靠在一起。
賀陽微微低著頭,踩著兩個人影子中間的縫隙緩步向前走著。
“小褚哥哥,周末有時間嗎?”賀陽側著頭看向褚銘越,一半臉被昏黃的燈光照著,一半臉隱沒在樹影當中。賀陽語氣當中帶著幾分刻意的討好,一雙琥珀色的雙眼此刻格外的乖順。
褚銘越下意識地想要應聲,卻猛然間一頓,微微眯起雙眼,賀陽這個家夥要是有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十分之一純善就好了!
褚銘越身子微微向後仰了仰:“有事?”
賀陽仿佛沒看到褚銘越向後仰的動作一樣,無比乖巧地點了點頭,甚至還刻意地眨了眨眼睛:“當然是有事情想要找我們小褚哥哥幫忙了啊,小褚哥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