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真正的謝老爺子臉上有一顆痣,痣的位置大概在眼尾同著太陽穴的交界處,隱匿在了發絲當中。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謝永知道他的父親這個位置有這一顆痣的原因,是在謝永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那是他某一年的生日。
在謝永的小時候,他們家裡的條件並不是很好,他們在的那個村子很少有人家裡用電燈照明,大部分用的都是蠟燭做的油燈。僅僅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蠟燭,在當時他們的家裡也算是一件很重要的物品。
那天謝永的生日,吵著鬨著想要生日專用的蠟燭,當時還是壯年的謝老爺子,去了幾公裡以外的鎮子上麵唯一的一家蛋糕店,用著家裡的長長的紅蠟燭換回來了特彆細小五顏六色的生日蠟燭。
晚上點蠟燭的時候,當時生日蠟燭的材質特彆的不好點燃。謝老爺子隻能湊得特彆鎮定,用火柴把蠟燭引燃。因為距離特彆近的原因,蠟燭燃燒的火苗不小心燎到了謝老爺子側邊的頭發,露出了平日裡被頭發遮掩住了的黑痣。
所以即使過了很多年謝永對這一顆痣的印象特彆的深刻。
但是病房裡的這個老爺子的那個位置上並沒有這一顆痣。
褚銘越又問道:“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麼讓你能夠確認病房裡的這個老人並不是你的父親。”
謝永從著病房外的牆根底下,拎出來一個白色購物袋子。謝永從這裡麵掏出了一遝化驗報告。
謝永:“血型,血型檢測不一致。”
褚銘越接過化驗報告看了一下上麵的內容。
病房裡的謝老爺子血型和謝永的完全不符合,這兩個人並沒有血緣關係。
謝永沉痛地說道:“他不是我爸。”
賀陽也湊到褚銘越旁邊看了看血液檢測報告。
賀陽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的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有沒有可能是你被謝老爺子抱養的,一開始的時候你們兩個就沒有血緣關係呢,隻是你不知道。”
畢竟這個化驗檢測報告隻能證明,他們兩個並不是親生父子,卻沒有辦法證明此刻病房裡的謝老爺子,不是原先的謝老爺子啊。
謝永說得斬釘截鐵:“不可能!”
謝永和謝老爺子長得有多麼的相似呢,就是現在皮膚又黑的謝永,如果能夠再白一點,再多一點謝老爺子的那種教書的氣質,那麼謝老爺子和謝永長的幾乎就是一模一樣了。
在謝永的小時候,那個醫療並不發達,血液檢測的觀念也並不普及的年代。謝永和謝老爺子的長相,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懷疑,他們兩個不是親生父子。
“並且……”謝友又從這白色的塑料袋子裡麵掏出了另一份的檢測報告:“這是我爸三年前住院的時候血型檢測,我同我父親三年前的血型比對,是能夠證明我們兩個是父子的。”
賀陽接過另一分血型檢測又看了看。
謝老爺子三年前的住院血型,和這一次的住院血型不一致這件事情,褚銘越和賀陽都是知道的。
上一次他們兩個要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恰好碰到了當時那個要做抽血化驗的那個小護士。
小護士說可能是檢測站那邊,弄錯了數據,他們兩個當時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件事情。畢竟醫院的工作這麼的繁忙,偶爾會失誤也是一件比較正常的事情。
誰也沒能夠想到竟然會牽扯出來這麼一段事情。
褚銘越捋了一下子思路,然後把本子合上。
“也就是說三年前的謝老爺子是你的父親,但是現在住院的這個老人並不是你的父親。”
就頂算在這三年裡麵謝老爺子不知不覺地調包了。
賀陽有些不可思議,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很離譜了,但是比調包這件事能夠成功,還要更離譜的是……
賀陽忍不住地提高音調:“你自己換了個爹,你完全都沒有發現嗎?”
謝永羞愧地低下了頭:“沒有。”
賀陽又換了一種說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