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獨立的成為英雄。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們每一次破案都需要各個部門之間相互配合,哪怕是最基礎的受害者各種關係網的走訪和背調,要是隻靠他自己,怕不是要查到天荒和地老。
謝仁和點頭表示了解,在他還是一名法醫在壽康村跟著一起調查的時候,他就也同樣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也是在那個時候,謝仁和開始對於警察這個職業有所改觀的。
謝仁和:“我那個時候說如果可以更早一點認識你們,是真心的。”
褚銘越看著謝仁和,仍舊記得初見的時候清眉朗月的姿態,像是一個救世主一樣,把當時他和賀陽弄得一團亂的燒烤架裡“拯救”出來,像是會魔法一樣烤出來了色香肉嫩的燒烤。
謝仁和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並不是從他們相遇的那天開始的。
但,
“對不起。”褚銘越突然開口。
謝仁和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與他年少的時候,被酗酒的舅舅毒打有關,與壽康村那些入魔了一樣的村民有關,同樣也與在那個時候並沒有將謝仁和拯救出來,反而在和稀泥與那些違法的勢力同流合汙的公檢法有關。
對於謝仁和而言,他們的正義的確來的太晚了。懶到了謝,仁和一頭紮進了,更加黑暗的路上一去不返。
謝仁和一愣,聽明白了褚銘越這聲對不起所要表達的意思。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沒有再流過眼淚的謝仁和,一瞬間就紅了眼眶。他仿佛回到了和範安然抱著乾糧瑟縮在大雪天裡,他已經做好被那個老人毒打的準備了,然而那個老人卻對著他和範安然伸出了一雙溫暖的手……
謝仁和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有一些模糊:“沒關係,以及對不起……”
褚銘越輕歎了一口氣:“你的對不起,不應該對我說才是。”
謝仁和輕點了下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褚銘越又開口問道:“你還說你知道18906的下落……”提起18906褚銘越下意識地懸起心臟,那個在褚銘越臥底的時候就遇到的小孩子。那麼可愛,又那麼的瘦小,那是褚銘越第一次感受到想要保護對方,卻沒有辦法保護是何種滋味。
18906在那個基地裡,遭受了太多的苦楚了,如果18906真的從那裡逃了出來,他希望他今後的生活都是一片順遂與美好的。
褚銘越未等到謝仁和的回答,他們兩個身後的牆壁突然傳出來有什麼東西在鑿的動靜。
“褚銘越!褚銘越!你在裡麵嗎嗎?”賀陽的聲音從著牆壁的另一頭傳了出來。
賀陽的聲音不同於以往的清冷,和平日隻麵對自己的時候,下意識地帶著一些撒嬌也不一樣。
賀陽的聲音僅此刻聽上去十分的慌亂,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褚銘越想到賀陽大概是因為謝仁和把這裡麵的通訊設施全部都切斷,賀陽沒有辦法準確的預測自己的位置,也沒有辦法知曉自己這邊的情況。
現在的這個養老院被著剛剛謝仁和弄出來的那一通爆破,樓基本上是已經塌了。
剛剛褚銘越的腦子裡一直都在想謝仁和說得那些事情,完全沒有想到此刻的自己在外邊的人看來完全是人被傾塌了的大樓淹沒之後不知死活的狀態,他已經從一個救援者,不知不覺地變成了一個等待著的被救援者。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的褚銘越:……
褚銘越站起身對著牆壁喊道:“賀陽!”
在聽到褚銘越的聲音之後,賀陽聲音一頓,隨後音調比剛剛變得更高了起來,語調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小褚哥哥,是你嗎?!”
聽到賀陽的聲音,褚銘越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是我!”褚銘越也大聲地應和。
“挖啊!倒是快挖啊!”
“挖掘機又不是我開!再說了,一個挖不好會造成二次坍塌,這是急的問題嗎?”